張錄錄笑著低聲，“這會兒就餓啦？”
是，才三點。
但問題文斯從下了飛機就沒吃東西，隻想著來漫展速戰速決，誰料想會搞成現在這樣進退兩難……
張錄錄說，“友情提醒，頂樓有餐廳。”
咕嚕～沒輪到文斯答應，肚子先主人一步歡快地叫了起來。
“我一會兒去。”在妹子麵前丟人現眼，文斯耳根略燙，肚子被某種神秘力量召喚了，不受他控製。
現在通道都是人，不好擠出去，終於等到半場結束，文斯想著那家頂樓餐廳，決定還是先去安撫一下五臟廟。
等吃完回來，文斯瞧著遊客散得也差不多了，離開前又去看了張錄錄，和她道彆，順便也給妹子們帶了幾塊甜點，算作答謝張錄錄幫他躲人。
不過這原因當然是不能說，妹子們隻以為他真是張錄錄朋友，對他也很親熱。
一起往外走時候，張錄錄悄悄問文斯，“今天第一次穿cos服？感覺怎麼樣？”
文斯坦白，“彆扭。”
“哦，”張錄錄有點失落，扁嘴道，“那件衣服其實是我改做呢。”
“……”文斯意識到自己又直男了。
“怎麼啦？”張錄錄見他突然頓住步子，回頭笑道，“沒事兒，你沒cos過，彆扭是肯定，不過你今天穿了後，我發現腰那塊確實緊了點，估計再找個coser，腰比你細幾乎不可能了，我得把它再改改才行。”
張錄錄歪著頭，似乎在考慮怎麼改，改幾寸。
他們走出漫展主廳大門，來到廣場噴泉池，張錄錄忽然對文斯說了聲對不起，“我剛遇見你，還以為你也是女裝愛好者，看穿你身份就直接說破，抱歉讓你不自在了。”
文斯愣了一下，那件事啊，當時確讓他受驚不小，但後來張錄錄沒再提，他其實到現在心裡也有點疙瘩，沒想到妹子倒是主動說起來。
不過他忽略了妹子話裡那個“也”字。
文斯雖然糾結，但同樣明白遇上內行就是自認倒黴罷了，況且，“這是漫展，coser裡都有女裝大佬，也不怪你。”
張錄錄仿佛明白他擔憂什麼，“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再說這種事情也沒必要和彆人說，不過有兩個小地方我想還是有必要友情提醒一下。”
“什麼？”
張錄錄本來在挺嚴肅作保證，這時換上笑臉，露出兩個小虎牙，“你太容易被激將了，這樣可不行哦。”
她晃著手指，文斯從那表情裡一怔，忽然明白過來。
“其實我開始也沒有十分確定，戴脖圈是為變聲沒錯，但不一定就是女裝大佬啊，可是你那表現幾乎就等於間接承認了？小姐姐~心態還得練。”
文斯默：……居然，上當了。果然是xx心海底針，他甘拜下風。
張錄錄看著文斯那一臉無奈，又說，“身為女裝大佬，以後還是多點防備心吧，還有，你那個脖圈……”
她說著指指自己脖子側邊，“是不是有段時間沒充電了？這裡顏色會變，懂行人就能看出來了。”
文斯摸摸脖子，原來如此，真是大疏忽，係統也沒告訴他不及時充電會有這弊端。
“謝謝提醒。”承人好意，該說還是得說。
“客氣啦。”張錄錄笑著擺擺手。
兩人在這番話裡不知不覺已經快到路邊，文斯看張錄錄手裡拎了幾個裝cos服袋子，問，“我打車走，要一起嗎？”
張錄錄搖頭，指下對麵公交站，“我坐公交，很近，兩站地就到家了。”
文斯也沒堅持，他早聽出張錄錄有本地口音，應當就是海市人，所以對方是主自己是客，不必要客套。
打車訂單發出去後，文斯以為張錄錄已經去對麵坐車了，沒想到她還在，像是要等自己上車再走意思。見文斯看來，張錄錄問他，“我覺得你好像……有點討厭穿女裝？”
文斯剛想下意識回答：當然啊，我是男，怎麼可能喜歡。
但話在這裡頓了頓，沒出口，因為在二次元迷麵前說這話，顯然太過絕對了點。
“不算討厭吧，也不喜歡。”但他卻是女裝大佬，文斯斟酌措辭，“我這樣打扮也是有原因。”
張錄錄點點頭，沒再繼續問，反而是說起了自己看法。
“其實我一直覺得，男裝和女裝沒有絕對界限，你看啊，之前古代，男人穿裙子女人穿褲子才是常識，現在有些國家男人也是穿裙子。再看咱們周圍，多是妹子們穿男款衣服，那為什麼漢子就不能穿女款衣服？穿衣服一為遮羞二為美觀，本就不是為了區分而性彆存在。”
她平靜地說著，倒叫文斯一時沒了言語，他真沒想過這些。
他頂多隻會想，彆人穿什麼是彆人自由，但擱自己絕對絕對接受不了，身為男人穿上女裝就立刻變拘束放不開，從來不曾細究其中道理，因為覺得理所當然。
“可能是社會包容度吧，畢竟大家都是活在彆人眼光下。”文斯這樣道。
張錄錄聞言笑了，“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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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回到酒店已是日暮，洗個澡收拾收拾，太陽也就落儘了。
他本來想今天應該早點休息，可是躺著聽見窗外傳來聲音，睡不著又翻身下床。
陽台外，臨近酒店沙灘旁還有許多燈光和人影。
文斯心中一動，立馬翻出那條洗了還沒穿過綠底紅邊大黃鴨短褲，穿在身上奔下了樓。
即使入夜，這片沙灘仍然熱鬨非常。南國氣候潮熱難當，趁著太陽不曬出來遊泳大有人在。
文斯隻會一點簡單狗刨式，勉強不至於沉下去那種，他還租了個救生圈，隻剩下大孩子用卡通造型圈，多虧他瘦還能套進去，就是看起來怪滑稽。
文斯在淺水區遊來遊去，搭配那個布滿小突起救生圈，活像條縮著肚子笨拙氣鼓魚。
偶爾肚皮一翻，白花花一尾，月亮底下十足愜意。
在外麵玩了兩個多小時，直到管理員來趕客，文斯才算饜足，最後舉著根椰奶冰棒回走時候，才終於有了出來旅遊度假滋味兒。
遊泳極費體力，文斯回到酒店，先去頂層露天自助燒烤飽餐一頓，才心滿意足回自己房間，原本還沒什麼困意，這會兒渾身通透，仿佛一挨枕頭就能睡著。
不過才要迷迷糊糊時候，床頭那部手機響了，是聞立民打來電話，文斯看見一骨碌坐起來，迅速戴上脖圈，試了一下聲音，才接起。
“爸，剛在洗手間，接得晚了。”
“哦沒事，就是打電話問問你，今天和朋友玩得怎麼樣啊？”
文斯給他彙報了一下在漫展看到表演，包括聞禮公司南歌子機器人，差點說漏嘴晚上遊泳來著，及時刹住，因為不確定原主到底遊不遊泳，他改口稱晚上就沿著海岸邊人行道散步，還有吃得很好。
雖然其中有跳過沒說部分，但文斯歡喜暢快心情聞立民還是從言語之間聽出來了。
他在電話裡和悅地說，“現在這季節海市正是好玩兒時候，你要是沒玩夠可以在那邊再多待幾天，不用著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