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中秋甜蜜小劇場(1 / 2)

【再次聲明:超前小劇場,慎入!慎入!慎入!非要看那就不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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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禮這次來海市出差,已經有半個月,他每天的時間都排得很滿,今天中秋也不例外,本打算一定要在節前趕回去的,到底還是沒能做到。

其實關於什麼時候回去,那個人從來不催不問,他的戲約也多,忙得不亦樂乎,總是無牽無掛的樣子。

雖然已經在一起,但聞禮有時候覺得自己大概仍舊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他在這裡苦苦計算分離與重逢的時間,那邊卻是把每天都當一個小時來過。

用原話說就是,“今天這場戲好帶勁啊,我還沒演夠就沒了。”

然後附帶發來一個帶妝自拍照,是個四十多歲飽經滄桑又眼神淩厲的黑幫大佬,還是大頭,完全不顧他這個男朋友的心理陰影麵積。

終於到工作結束,已經是夜裡十點半。

聞禮打開手機,裡麵行程卡裡有一張淩晨兩點飛首城的飛機,然後早上八點又從首城飛回來,也就是說,即便到了首城他也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且還不算從機場與家往返的路程。

聞禮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但他還是沒有取消那兩張機票,也沒回酒店,而是直接打車去機場。

在車上時電話鈴響了,不看備注光聽這聲音,聞禮眉眼裡的疲憊便一掃而空,但他點了接通,卻沒主動問候。

心裡不爽,忽然就想高冷了。

“還在忙工作嗎?”那邊問,聲音裡的愉悅與他這兒的落寞形成鮮明對比,仔細聽來身邊依稀還有樂音。

“嗯,在忙。”聞總更加高冷。

文斯低低“哦”一聲,好像有點小失望。

聞禮本來不想說話的,可因為文斯這聲不算歎息的歎息,略微踟躕,還是又道,“快結束了,十分鐘。”

或者,應該說五分鐘的?

文斯好像又高興起來,“我們劇組今天就地組織了中秋活動,我唱了一首和月亮有關的歌,還是古詩翻唱,你聽過沒,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那首。”

“聽過詩,沒聽過歌。”

“那等你忙完我唱給你聽~”

結果聞總說,“現在就唱。”

“啊?”

“我忙完了。”聞禮不必解釋,這麼說就行。

“……好吧。”

然後聞禮等著他唱,但那邊卻遲遲沒開口,過了一會兒才道,“現在唱好像沒感覺啊,要不……你如果沒事了,去趟海邊?海上生明月,你拍個海邊的月亮給我看看,我興許就有感覺了。”

聞禮答應了,飛機登記還早,他有足夠時間去海邊,沒怎麼考慮,他讓司機師傅臨時改道。

“先生想去哪個海灘?這邊最近的是……”

“去虹沙灣吧。”

海市的知名沙灘那麼多,虹沙灣不算最適合觀月的,但聞禮還是選擇了它。

夜晚的虹沙灣,中秋要淩晨才清場,遊客仍舊不少,不過位於西側的白玉貝殼雕塑附近,因為太靠邊而無人涉足,顯得冷冷清清。

這樣反而利於拍攝景物,聞禮走到雕塑前,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對著雕塑、海潮和明月拍照,今天的月亮很大,從此處看去,那輪廓能將半個雕塑都籠罩在光暈下,聞禮挑了張最滿意的,發給文斯。

[唱歌給我聽。]他沒忘記約定的事,拍照是有目的的。

[稍等。]

幾分鐘後文斯發來語音請求,聞禮卻點了拒絕,文斯又發,聞禮再度拒絕。

[???]

[不語音,要視頻。]

[……]

文斯這次發的是視頻請求,但當接通後,聞禮卻看到界麵裡烏漆嘛黑一片,根本看不到文斯的人。

“你在哪?”

“哎呀彆管我在哪兒,今天中秋,你就負責賞月,看月亮就行了,然後我給你唱歌,”文斯聲音好像故意放得很輕,對著話筒很近,悄悄說的那種,“你好好聽,不許中途打斷,不然我就不唱了。”

聞禮皺眉,又舒展,“知道了。”

文斯開始清唱,遠處海潮聲聲,恰好成了耳機裡歌謠的伴奏,沙沙的一浪接一浪,每個點都踩得很準,原來那些亙古詩句唱出來,是這種味道。

聞禮靜默地站在沙灘上,聽得入了迷。

直到一曲唱罷,文斯問他,“還好聽嗎?”

“好聽。”

聞禮仰望遠處的月亮,“你負責唱歌,我負責賞月,我現在就在看月亮。”

文斯笑了,“不錯不錯,弟弟真乖。”

“可是,”聞禮忽然道,“我聽完,還是想和你視頻。”

“這樣啊……”文斯的笑從話筒裡穿來,隱約有些頑皮的意味,“那你繼續看月亮,這次你看得仔細點,說不定我就從月亮上飛下來了。”

“嗯?”

文斯又開始唱歌,這次換了首,是蘇軾的《水調歌頭》,曲風婉轉悠揚,聲音比剛才要清亮,好像才唱過一首,所以更放得開了。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聞禮聽到這兩句,忽然好像意識到什麼,看著月亮的眼瞳猛地一縮。

右耳的無線耳機裡好像產生了共鳴,左邊的潮聲陣陣中,也莫名夾雜了那個人的歌聲,兩個聲道合二為一,變得立體,仿佛就在不遠處響起。

而當聞禮看過去時,那座白玉貝殼的雕塑後,那輪皎潔清朗的圓月前,忽然緩緩走出一個人。

他輕輕唱著——“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曳地長裙隨著歌聲忽而一陣飛舞,廣袖舒卷如雲,裙裾翩躚似雪,長長的頭發披在身後,白紗絲帶隨意半綰,海風拂開時仿佛要散開去,於月影之下飄飄欲仙,遺世獨立。

後麵的歌聲好像都遙遠了。

聞禮定定地看著那人,長長的海平線綿延至水天相接處最儘頭的地方,白玉貝殼仿佛從海裡浮起來似的,托舉出這個來自海底深處的精靈,亦或者偷下凡塵的月宮仙子。

是在做夢嗎?

聞禮不由自主往前走去,看到那人一邊唱著歌,一邊微笑著朝他伸出手,他於是也抬起手,十指交握的一瞬,手掌體溫真切傳遞過來,聞禮突然一用力,將人狠狠帶進自己懷裡。

從雕塑邊直接跳下來,衝勁兒太大,聞禮接住人,自己也連退幾步,仰倒在身後的沙地上,雙手卻仍舊緊擁著,沒有分毫鬆懈。

很久,聞禮才喟歎般問,“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文斯在他耳畔低笑。

聞禮搖頭,“我很高興。”是非常非常非常地高興。

文斯半撐起身,聞禮才發現他今天還化了淡妝,眼尾勾著些許霜白,唇角一點冷魅的亮色,笑著時,就像傳說中的雪妖,三千青絲落於眼前,撩撥得人呼吸與心跳都能一起亂了。

“嗬!感動吧?”文斯捏住一小撮頭發,故意在聞禮下巴上掃來掃去,“你能用無人機當流星騙我,我也可以拿自己當嫦娥,下凡來哄哄你囉。”

“……”

“不過,”文斯忽然一頓,皺眉看向聞禮,“這樣就被撲倒了,怎麼一段時間沒見,公子竟變得如此弱不禁風,莫不是勞累傷身,腎氣不濟,公子還這般年輕,真是可惜可歎呀……哎!”

一聲驚呼,天旋地轉,聞禮一個翻身將他壓住,“我弱不弱,腎好不好,要不要現在試試?”

他眼神深不可測,儘是濃烈霸道的占有欲,可文斯不懼,慢悠悠勾住他脖子,湊近他耳邊,吐氣,“喂,文明人可、不、能、野、合……”

聞禮呼吸一滯,低道,“小狐狸精,敢勾引我,是不要命了?”

文斯彎起眼,作無辜狀,嗲聲嗔怪,“公子您說哪兒的話,我是月上天宮的正經仙子,有編製的,可不是什麼食人精血的野狐狸。”

“對,不是野狐狸,”聞禮輕輕啄了啄文斯的眼睛,不讓它再亂放電,“是家狐狸,我家的。”

“……噗嗤~”

文斯終於破了功,在聞禮身下笑得花枝亂顫,瞬間什麼曖昧撩撥的氣氛都沒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嗔怪道,“沒法兒演了這,哈哈哈!你說你,和我對戲這麼多回,怎麼就沒點長進呢,果然沒有藝術細胞!”

沒錯,這就是在角色扮演。

最近文斯迷上這口,時不時突然扮成什麼,打聞禮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最後的結局多半是殊途同歸的,但文斯能占點表麵便宜也還不錯,對演技的磨練還算個日常練習。

等文斯笑夠了,聞禮將他拉起來,兩人背靠雕塑的底座,麵朝大海並肩坐著。

剛剛是演戲開玩笑,但文斯看見聞禮的樣子,心裡早就擔憂了,“你都連續半個月沒休息,還總是熬夜,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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