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掉馬啦喜大普奔!】(1 / 2)

身上的戰甲太沉了,往常還沒問題,但今天胸口不知怎麼悶得厲害,幾次差點上不來氣。

拚儘全力憋著一股必須把戲演完的執念堅持到最後,文斯剛聽見張導一聲“過”,內裡那根無形的支柱就好像應聲斷裂,瞬間渾身力氣抽離,直挺挺往後仰了過去。

後腦勺咚地一聲——

“小文!”

“文哥!”

周圍人焦急的呼喊,很快就聽不見了,視野刹那一片黑暗,周圍靜悄悄的,好像世界在混沌中歸於虛無。

文斯想,他這是被係統送走了嗎?

黑暗中好像有什麼亮光閃過,似乎是係統聽到他的想法,在他眼前浮現,然後文斯看到,季明景線的拍戲任務之後,那個更新的任務:【和季明景說明與聞禮是假裝的關係,並向他表白】。

文斯腦子正昏沉得難受,這一刻模模糊糊看見這行字,愣半晌突然隻想大笑三聲。

什麼狗屁劇情什麼操蛋綠茶,都滾吧,勞資不陪你們玩兒了!

大不了就是死麼!反正他都已經死過一次!

文斯是真的演不下去了,他強行關掉係統,什麼也不想,更不看那個任務什麼時候完成,他是真的累了,就當現在已經被送走了罷。

這種感覺跟死也差不多,早該如此的,他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還自以為能逆天改命,瞎掙紮什麼呢?

閉上眼,文斯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隻是……如果能在死之前,再見一見那個人……

就好了。

“玟玟。”

聽到這聲低低的呼喚,文斯無意識伸出手,感覺手被輕輕握住,掌心有溫暖源源不斷輸送而來,很舒服。

心裡忽然覺得無限滿足,他微微彎起唇,眼前仿佛浮現那個人的樣子。

回光返照麼?原來死之前是這樣的啊,和上次死的時候不一樣,上次隻想著拍拍,擔心它今後沒著落,這次不怕了,至少拍拍有人照顧了。

他走了,他們都會好好的,這個世界的錯誤會被修正,回歸正軌重新開始,一定會的。

**

季明景坐在文斯床前,握著他的手,不知在想什麼,剛剛他鼓起勇氣喊了一聲“玟玟”,那昏睡的人好像突然就有意識了,手指一直勾著他不放。

原本死灰似的臉上也依稀有了光彩,隻是嘴裡始終不停低聲呢喃著某個名字。

季明景無奈地苦笑,抬手將文斯額頭的冰毛巾翻了個麵,這一麵已經是燙熱的了,剛剛醫生來看過,說是疲勞體虛和壓力過大引起的應激反應,高燒退去就沒事了。

但在片場撐到最後一刻才暈倒,這拚命三郎的搞法也是將劇組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連張導都吼穀悠然,說自家藝人身體狀況這麼差,她怎麼吭都不吭,雖然明知張導脾氣臭,有時候著急就亂遷怒,但小姑娘挺委屈,進來的時候文斯瞧著還成,她問過一句,文斯說沒事,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剛剛文斯倒下那情景,讓季明景也是心有餘悸,他搖了搖頭,手指將文斯手掌撥開,緩緩按摩他掌心。

“你呀,什麼時候能不這麼拚呢……”

床上昏睡的文斯眼皮動了動,但沒醒來。

他不知夢到什麼,眉頭一點點皺起,好像睡得不安穩,季明景輕輕捏了捏他手指,溫聲道,“我給你讀詩好不好?”

他一手仍然握著他,另一手探去櫃子邊,拿到那本詩集,是這些天晚上一直在讀的。

書本放在床上,翻開第一頁,“這首是斯特蘭德的《TheGoodLife》,可以翻譯為……餘生遙遙,慢慢相遇。”

季明景手指一邊摩挲著文斯的手,一邊娓娓念來——

“Youstandatthewindow.

Thereisagsscloudintheshapeofaheart.

Therearethewind’ssighsthatarelikecavesinyourspeech.

Youaretheghostireeoutside……”

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季明景緩慢低沉的誦讀。

他抬眼看向聲音的源頭,剛剛盧庚打過電話,想要來看看文斯的,但他已經說過文斯睡下了,或許是公司不放心,讓來一趟的吧。

季明景合上書,鬆開手,文斯不安地動了動,季明景注意到,在他胸前的被子上輕拍了拍。

那敲門聲又響了,這次略微急促。

季明景走過去,打開門,卻看到了外麵站的那人。

出乎意料,但轉念一想,又像在意料之中。

“聞總?”

聞禮的視線已經越過他,看向房間裡麵,酒店的玄關狹長昏暗,隻能見到床尾一角,但很明顯,被子是垂下來的。

他想要直接進去,季明景一手擋在門前,兩個人勢均力敵,這樣硬碰硬誰也討不著好。

“聞總,這是我的房間,請問你有事嗎?”

“你的房間?”

聞禮挑眉,“沒想到堂堂的季明景先生,也做暗地裡奪人所愛的勾當?”

“聞總,你還是這麼衝動。”季明景輕笑,“小文在睡覺,你不要打擾他,想說什麼我們出去說。”

“你!”

一句“在睡覺”,故意說得含混不明曖昧不清,明顯在招惹仇恨,理智告訴聞禮,季明景這麼說是有原因的,但今天想通了太多事,他已經快要忍耐到極限。

沒再多說,聞禮這次用力揮開季明景,幾大步邁進房裡,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文斯。

他額頭敷著毛巾,麵色是不正常的潮紅,手指抓在床沿無意識地摸索,好像尋找什麼。

兩個小時沒見,怎麼就病成這樣?

之前看他走路頭重腳輕,果然……

以為已經冷硬如鋼板的心好似突然被高溫融成鐵水,聞禮本來神情陰鬱,這時目光落在那張臉上,到底不自覺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