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鳳卻仿若未聞般,不再理會李氏。
她已經想清楚了,也已經受夠了竇家這群人。此次若是不能成功,她寧願死在外麵,也不要再繼續留在劉家受段婆子母女的欺淩了。
李氏很是無奈,見竇鳳這般,好似連她也一塊恨上了。
她心中涼意更甚,當即破罐子破摔道:“鳳兒,你這是要逼死阿娘啊!是不是,你要逼阿娘殺了你阿奶才甘心?”
竇鳳聞言一震。
她回頭,冷漠的盯著李氏瞧,好半晌後才語氣幽幽的道:“若是阿娘真的這麼做,我興許還會回來認你。”
這話的意思是說,若李氏不能收拾了段婆子母女,她們的母女情分便到此為止。
李氏一震。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女兒竟變成了這般模樣,滿心怨氣,甚至恨不得殺了自己的阿奶。
這是何其歹毒!
以往,她也怨恨過段婆子,一直到現在都恨。可再怎麼憎恨,也不至於喊打喊殺。
“鳳兒,你…”
“我想休息了,阿娘若是沒什麼事,便不要打擾我。明日,我便會帶著寶兒離開這裡,再也不會拖累你和阿哥,更不會再礙你們的眼了。”竇鳳說的絕情,也不再去看李氏。
李氏還想再勸,竇鳳便提腳走了出去。
李氏見此,一聲哀歎。
她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丈夫無用,婆婆刻薄,如今連最貼心的的女兒也不親她了。
唯有外頭的人,還有口熱乎勁,可這畢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
竇鳳說到做到,翌日一大清早,果然就抱著孩子和
幾件衣裳準備離家。
李氏嚇了一跳。
昨兒個竇鳳那般說,她還以為竇鳳隻是被竇小鵝氣著了。等氣消一晚上,便差不多大好了。
誰知,竇鳳竟來真的。
“鳳兒,你可千萬彆衝動啊!你聽阿娘說,眼下馬上就是年節了,這般天寒地凍的,你帶著孩子出門,這不是找死嗎?你就算不心疼自個的命,可這孩子還小。萬一那穆公子開竅了,想明白了,興許就…”
李氏話還未完,從裡屋走出來瞧熱鬨的竇小鵝便笑著打斷。
“嗬嗬,二嫂。我勸你還是彆這麼安慰鳳娘。那穆公子若是能想清楚,這一年裡早就想清楚了。他至今未打算前來相認,顯然是沒把鳳娘她當回事呢!再者,這孩子是不是人家穆公子的,可還難說…”
她這話的言外之意溢於言表。
李氏當即反駁。
“小鵝,你好歹也是當姑子的。不好好勸鳳娘也就
罷了,何苦再挖苦她呢!你若說是與不是,為何不先看看你自個。人家盧老爺膝下全是閨女,怎麼到你這,頭胎就是個小子…”
“你,大嫂,你這是在血口噴人啊!”竇小鵝當即惱怒。“就算鳳娘的事惹你不痛快,你也不必將怒氣都牽到我這個做姑子的身上來吧!當初,又不是我讓她跟人睡的。”
竇小鵝惱怒起來,言語也逐漸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