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正德,你也彆多想。那芙娘子自己走了也好,免得賴在你們劉家,壞了你讀書人的清譽。至於…”
“裡正大伯,小侄知道您是為了小侄好。可嫂嫂她一名女子突然失蹤不見,實在太過離奇了。
您也說她當日買了許多東西回家,倘若嫂嫂真的要走,又為何要買東西回來呢?”
好小子,不愧是讀書人,分析的有道理。
“這,這…或許是,她已經想好了去處。回來不過是想再順手牽羊拿點好處再走?”裡正道。
竇芙磨牙,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刨過這劉家裡正的祖墳。
劉正德搖頭。“小侄已將錢財都交付嫂嫂保管,這家裡也未留下任何值錢的物品。況且,嫂嫂若真得罪了竇家兄妹,又怎會回來自投羅網?所以大伯此番說法定是不通的。”
“那,那你說怎麼辦吧!”裡正說不過劉正德,隻得泄氣道。
“小侄想,嫂嫂若不是自己離家出走,那便有可能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於情於理,小侄都應該馬上去報官,請求縣老爺追查嫂嫂的下落,如此方可安心。”
感動哇!沒想到這小子良心大大的好。
“可,可你還要返回學院。這好不容易回家一趟,
那竇家人都對芙娘子的生死不顧,你又何必去…”
“大伯不必再勸。屆時,小侄自會去學院向夫子告假幾日。至於家中,還要勞煩大伯替小侄…”
竇芙作勢抹淚。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叔子年紀不大,正義感倒是滿滿。
原本,她對劉正德還沒什麼看法,如今聽他這般為自己著想,竇芙心間頓時湧上了一抹暖意。
隻可惜,她現在即便不想讓劉正德白替她擔心,自己也找不到法出去。
但凡事講究因果。她既然能進來,就一定有方法出去才是。
或許,是有什麼地方被她遺漏了?
京都的初春乍暖,但曾經門庭若市的榮王府卻依舊冷清。
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上好的沉香桌麵,發出低沉的敲擊聲。
而手指的主人,身穿錦袍,頭戴金冠,麵色如玉,此刻正斜坐在書房的座椅上,用另一隻手佯撐著腦袋閉目養神,看似悠閒。
不一會,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隻響了三聲,屋內沒有回應,來人便自己推開門進來了。
“主子。”
“何事?”男子的聲音十分慵懶,卻又透著一股子清冷。
“江安縣那邊有消息了。”來人道。
“哦?”男子揚眉,狹長的眼角微睜,餘光中透著一抹涼意,令人心生敬畏。
若仔細打量一番,便能令人立即聯想到月前一個與他此刻的身份有著天壤之彆的人。
“那姑娘,自從拿了主子的玉鐲回去後,便消失了。”
“消失了?”
“不錯,至今已有一月。屬下也是剛剛才得到消息,不知…”
“沒想到,那丫頭還挺有悟性。”男子好似瞬間來了興趣。
他起身,從牆上的字畫背後取出一個精致的暗盒。然後又從那稟報之人的腰間抽出佩劍,朝著自己的手掌處毫無猶豫的割了一刀…
鮮血直流,可男子卻仿若未見。
他不慌不忙的將暗盒打開。暗盒中頓時湧出層層白霧,溫度恰是一塊寒冰。
男子將手掌靠近,任血液慢慢滴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