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難怪方才我便覺得這小郎說話間頗有幾分儒雅正直之氣…”
“這小郎我認識。正是劉家村唯一的讀書人,劉正德。聽說他學業刻苦,此次院試童生,極有可能…”
“這讀書人可不多啊!能考中童生,更是光耀門楣,為相鄰爭光的大好事。哎!隻可惜,這孩子命苦,竟碰到了這樣的親家…”
“誰說不是呢!這小婦人更是命苦,一般有幾個女子能夠忍受心思這般惡毒的娘家…”
“可不是。都被逼的為堂弟還債,堂妹下嫁了,還要遭此汙蔑。可想而知,這母女二人多般險惡。”
“好了,好了。大家上船的都坐好,要準備開船了。莫要因為某些小人,浪費了大家的時間。”船家喊道。
眾人雖聽話散去,但依舊有人擔心竇芙再次尋死,
守在一旁勸慰。更有人憤憤不平的站出來指責竇家娘倆心腸歹毒,其心可誅。
李氏沒成想,竇芙快人奪語,隨意哭訴了幾句,便將形式完全扭轉,還令她和女兒成為了眾人眼中的惡毒之人。
“你們,你們都彆聽她胡說。是她自願代我嫁入劉家的,至於什麼落水,更是沒有的事。”竇鳳當即反駁道。
“事已至此,芙娘不願多做解釋。至於事實到底如何?人在做,天在看。堂妹當真敢對天發誓,絕無害人之心嗎?”
“我,你…”
“芙娘,你莫要欺人太甚了,竇家到底還是你的娘家。你當真要這般為難你堂妹,與我們撕破臉皮麼?”李氏言辭厲喝,顯然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竇芙瞧著這母女二人狗急跳牆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意,但麵色上卻依舊十分膽懼委屈的模樣。
“二嬸嬸教訓的是。隻是今日之事,並非芙娘刻意
為難堂妹,而是…也罷!一切都是芙娘的錯,娘親和妹妹們並不知曉。所以,還望二嬸嬸和堂妹千萬不要計較今日之事…”
哼哼,想跟她鬥,太老了!
“你少在這裝模作樣博取同情了。小時候這樣,現在還這樣。他們眼瞎信你,我可不信。”竇鳳大罵道。
眼瞎?
竇鳳這句口無遮攔的話,明顯是將本就倒向竇芙的一船人都給得罪了。
李氏還來不及替女兒辯解,便聽眾人開始紛紛指責她和女兒沒有教養,德行有虧等等。
瞧見竇芙眼底的那抹精光和得意,李氏這才明白自己和女兒方才是著了竇芙的道。
她心知今日沒有必要再與竇芙爭論下去,奈何竇鳳早已被竇芙惹怒,根本不聽李氏的勸,還與船上的客人爭罵起來。
就連欲意開船的船家也看不過眼,繼續將船停泊在
岸,並當眾表示今後絕不載竇家母女渡河。
竇鳳在家仗著哥哥竇柱的維護,一向囂張跋扈慣了,氣急之下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姑娘家的臉麵。
奈何一張嘴罵不過數十張嘴。惱怒之下,她隻得遷怒竇芙,從地上撿起一塊凸起的鋒利石頭,直接朝竇芙頭上砸去。
眾人一驚,紛紛躲避。
唯有劉正德一把將竇芙推開,自己來不及避讓,被石頭砸了個正著。
額頭上,當即被劃破一道一指寬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