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1 / 2)

胤祚聽見哥哥在殿外攔下了皇貴額娘的貼身侍女,詢問她皇貴額娘如今的詳細情況,他們說的好些詞胤祚都聽不明白。

過了一會兒,胤祚才聽見哥哥的走入寢殿內的腳步聲。

“皇貴額娘還睡著,哥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太醫說是常年鬱結於心,五內不調,需要好生休養。”

“鬱結於心?”胤祚心裡大致有了一個猜測,莫不是因為後位?這些年八妹妹夭折的陰影皇貴額娘已經走出來了,她身為後宮之首,地位尊貴,若說是還有什麼不順心的,大抵就是一直未能登上後位。

兄弟倆怕吵著她休息,便沒有繼續說下去,靜靜地陪侍在床前。

夕陽西下,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愈發昏黃,胤祚注意到那束光裡有許多微小的浮塵,就像散落在浩渺宇宙中的星雲一般,多到數之不儘,人在這世間又何嘗不是如同這些塵埃、星雲一般,世事變遷,從誕生到逐漸消亡,這是規律,誰也逃不過,改不了。

突然那些塵埃變得渾濁,外頭傳來動靜,緊接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

“皇貴妃如何了?”

兄弟倆行禮請安,皇帝隨手一抬,示意他們起身。

胤禛身為兄長,自然由他回答,他簡單交代了一下,康熙一邊聽一遍皺起了眉頭。

“鬱結於心?”

皇貴妃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這整個後宮都交給她了,如今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他與太後,這後宮便是以她為尊,康熙實在是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候,床上躺著的人動了動,睜開了眼睛,她立即掙紮著想要起身。

“臣妾失禮了,竟不知皇上駕臨,未能及時向皇上請安,還請皇上恕罪。”

康熙趕緊扶著她,這才發覺她的身子竟單薄到了這般地步,骨頭甚至有些硌手,他愣了愣,隨即放輕了嗓音。

“你病了,這些禮節自然是能免則免,好生躺著吧,今日為著春闈,實在抽不開身,故而這會兒才來看你,可是操辦祭禮累著了?”

皇貴妃一聽這話,心裡就知道了,皇上不接受她這鬱結之症,是啊,她已經是皇貴妃了,在皇上眼裡,恐怕已經該知足了,還有什麼好不樂意的呢。

“多半是了,臣妾自己起先不覺得,才會突發暈厥。”

“那就好生休息一段時間,至於宮務,就暫且交給貴妃和四妃一同去處理,你儘早康複,朕也好放心。”

“讓皇上擔心了,是臣妾的不是,一切都由皇上做主即可。”

康熙親自看著皇貴妃喝完藥之後才離去。

走之前還把兄弟倆叫到外頭,問了胤祚一句:“這次南巡,小六你可想去?”

胤祚當然是想的,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寢殿的方向,最終還是拒絕了。

“不了,皇阿瑪,我想多請幾日假陪陪皇貴額娘。”

康熙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

“也好,小六你總是那麼孝順,朕很高興,那你們兄弟倆就代替朕多陪陪她,朕還有政務要處理,不必送了,快回去吧。”

康熙最終還是啟程離京了,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胤祚好幾次都未能伴駕出遊,心中自然是有些遺憾的,之前五台山之行,是為了瓊華,這次南巡,皇貴妃又病了,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出遠門的機會。

皇貴妃病了,皇上走之前特意吩咐各宮不許前去打擾,所以除了胤禛與胤祚兄弟倆,這承乾宮裡並沒有旁人,胤禛不愛說話,大多時候都是胤祚絞儘腦汁說笑逗趣,讓大家開心。

“好了,快歇歇,瞧你都出汗了,可彆著了風寒。”皇貴妃的眼睛就沒有從胤祚身上挪開過。

“皇貴額娘,你現在覺得高興嗎?”胤祚坐下喝了一杯茶之後,問道。

“高興啊,有你在本宮麵前,本宮自然高興。”

胤祚說笑道:“照您這麼說,那我去上書房讀書的時候,不在您麵前,您豈不是就不高興了?”

皇貴妃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不過她借著從衣襟處取繡帕的動作,遮掩過去了。

“你倒慣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的,這麼大人了,也不害臊,對了,你皇阿瑪昨兒個來信了,說是這會兒已經到了揚州,百姓結彩相迎,熱鬨得很,還讓人送了好些江南時興的物件兒,待會兒你自己且去挑些拿著玩兒。”

“皇阿瑪果然最在乎您了,東西和信件其他宮裡可都沒有呢。”胤祚為了討她開心,故意這麼說。

“你這孩子,還敢取笑起本宮來了?各宮自然是有的,正讓奴才們分好,過會兒好給各個宮裡送去,你們兄弟倆成日裡守在本宮跟前,怕是好些時日沒去瞧瞧德妃了,正好,親自帶著東西去一趟,本宮也想清靜一會兒。”

“您這是嫌棄我跟哥哥煩了?我們待會兒還回來!就不走!”胤祚說完,就笑著跑開了。

給德妃送去的是兩匹料子,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的,上邊繡的是江南的蘇繡,色彩鮮豔,很是奪目,這會子德妃正好在胤祚的百般糾纏之下上身試一試。

“小六非要額娘換上,這是漢服,若是叫旁人瞧見了,是要笑話額娘不得體的。”德妃鮮少穿這樣鮮豔的顏色,

“這可是皇阿瑪親賜的,旁人哪裡敢說這些,額娘換上這漢人女子的衣裳果然賽過西施,更勝飛燕!就是這頭發不怎麼搭。”胤祚誇人的話是怎麼誇張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