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節目組把第五天的任務清單發下來。
果然, 上麵寫著今天要參加鎮上的供奉活動,她不知道這是李振興搞得鬼, 還是和節目組合夥搞的鬼。
李宓托病沒有參加, 節目組倒也沒有為難她, 很輕易地就放了他們一天假。
這完全是個意外之喜,裝病的李宓在工作人員麵前病若嬌花, 工作人員一走,她立刻從床上蹦起來。
應嶸:“.……”
隨後把她摁住:“快躺下。”
李宓:“我又沒病。”她挺想出去玩,到這裡這麼些天每天都是做任務。
應嶸心裡明顯地忌憚這個地方,李振興昨晚雖然沒多說話, 但是離去時露出的眼神,說明他下麵還有動作。
至於什麼動作, 應嶸不得而知,所以他隻能最大限度地做準備, 保護好李宓和小奶包。
應嶸:“再忍耐些, 等回去了, 帶你們出去玩。”
李宓被應嶸一哄, 訕訕地坐回去, 應嶸這副哄小奶包的語氣跟她說話, 是幾個意思?
她坐回去:“好嘛好嘛,聽你的。”
祠堂這邊, 李振興見李宓一家沒過來, 興致缺缺, 祠堂供奉隻是個幌子,春夏鎮已經好幾年沒舉行過。
這次為了認女兒,他特地把把祠堂打開,興師動眾。
但是最後,他對自己這個女兒的態度有些捉摸不透。
光看她對李鉞的態度,她是真拿他當弟弟,把李鉞當成一家人。
對盧翠同樣也是,李宓沒有對她過多責備,態度冷淡又自持,讓李振興覺得,李宓之所以一直端著態度,不是對李家沒感情,而是一種發泄。
發泄完之後,自然就要認祖歸宗。
但顯然李宓不是小女孩,她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有她的原因。
李振興把李家的位置放的太高,把李宓的位置放的太低,在她想回來,需要這個家庭庇護時,李振興選擇了無視和拋棄,在李宓忘卻過去後,他又以這種姿態接納。
嘴臉實在讓人惡心。
上午的祠堂供奉,沒舉行多久就結束,李鉞一直在李宓這兒玩,中午時才被李振興一個電話叫回去。
李鉞接完電話,不太高興。
李宓不是什麼大善人,她對李鉞和李家關係如何,沒興趣改善,見李鉞悶悶不樂。
“有事就回去吧。”
李鉞摸著小奶包的腦袋:“能有什麼事,不就回去讓我讀書嘛。”
李宓想問他很久了:“那你為什麼不想讀書?”
李鉞有點不好意思:“也不是不想讀書,一開始是跟我爸對著乾,不讀書氣氣他,後來時間長不去,就跟不上課程,越來越不想讀。”
李宓聽完,沒多勸什麼:“不讀書,你以後想乾什麼?”
李鉞眼神發亮:“當明星呀,拍戲。”
李宓神秘地笑了笑,覺得這小子想的簡單了。
沒跟他說什麼大道理,他大概是以為明星是很好當的。
李鉞在李宓這兒多呆了一會兒,中午時回去了。
一回家,居然看到一個女人從自家門口出來,李鉞差點撞上,定睛一看,原來是林清竹。
李鉞在節目裡遠遠地見她一眼,不知道她來自己家乾嘛,一邊走路一邊疑惑地打量她。
林清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就要從幾天前說起了。
那天晚上篝火晚會,盧翠去找李宓時,撞見她倆的不隻有李鉞,還有林清竹。
李宓和盧翠談話,像是給林清竹打了興奮劑一楊,她突然覺得一直高高在上的李宓,其實就是路邊的狗尾巴花,在節目裡端著高傲態度,實際上原來是農村小門小戶出來的。
心裡對她徒增鄙夷,篝火晚會上,李宓讓林清竹出醜,林清竹自然就想報複回來。
她一開始想的是回去買通記者爆黑料,但是這種黑料就算是真的,可信度也不高,李宓的粉絲肯定會給她洗白。
林清竹絞儘腦汁,不想浪費這麼個下黑手的機會。
於是惺惺作態地來找了李振興,明裡暗裡給他想出了個法子,想要把女兒認回來。
處於各種目的,兩個人的想法不謀而合,或許說林清竹的這個法子,隻是一個助力,李振興心裡早有了打算。
第二天是拍攝前的最後一天,李宓在這裡待久了,也覺得無聊。
一早他們每組家庭就接到了任務,晚上春夏鎮要舉辦春宴,五組家庭分工合作,共同完成這次春宴的舉辦。
簡單點說,晚上要請客吃飯,他們要選好地址,擺好桌椅,準備好菜品還有請好廚師。
但每組家庭所剩的經費很有限,節目組並沒有給多餘的預算。
五組家庭對這場春宴如何舉辦產生分歧。節目組給了兩個選擇。
李宓的意思是,反正每家明天都要回去,不妨把大家的錢全都拿出來,請一個當地的包辦,可以把這場宴席一手包辦了,他們五組家庭的任務就是掙夠請包辦的錢。
但是有兩組家庭反對,他們覺得掙錢請包辦可比自己動手困難多了,林清竹覺得桌椅碗筷可以跟村民借,菜品可以自己去買,至於廚師他們自己隊伍裡就有。
說完意有所指地看著李宓,她不是愛出風頭嗎?既然這樣就讓她包辦整個宴席就好了。
李宓心裡嗬了一聲,敢情她在這兒挖坑等著自己?
“我這兩天生病,味覺不太好,不建議你們讓我準備這場春宴。”
林清竹打斷她:“沒關係,大家都會幫你的。”
她這個建議一說出來,大家都比較讚同,他們身上的經費所剩實在不多了,如果先賺錢再做任務的話,完不成任務的風險很大。
李宓也很乾脆,少數服從多數。
之後五組家庭就開始分工,李宓和應嶸還有冠軍家庭負責去鎮上采購食物,其他三組家庭負責場地布置。
李宓非常莫名其妙,總覺得前麵有什麼坑在等著自己。
冠軍妻子見她不太開心的樣子:“林清竹的話你彆往心裡去,她估計還在記著你上次那事兒。”
李宓嗯了以上,本來想打電話問問,李振興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比較不正常的舉動。
結果李鉞電話沒接。
這幾天李鉞天天往她這兒跑,今天一早也沒過來,李宓忍不住開始擔心。
應嶸見她一早就開始魂不守舍,知道她擔心什麼:“你放心,李鉞在這兒這麼多年,能有什麼事兒。”
李宓莫名的第六感,她忍不住抓住應嶸的袖子:“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應嶸見她這樣,也早做了打算。
節目組的不靠譜在先,應嶸也沒顧著什麼違約不違約,他私自去找了廚師。
應嶸打聽過春宴是怎麼回事,得到的答案是,春宴是比較巨型的一次聚餐,人數在二十到三十桌不等,一般都是請當地的包辦來做。
他們五組家庭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或許節目組就想要拍他們狀況百出的樣子,應嶸被這節目組坑也不是第一了。
所一到鎮子上,應嶸就甩了身後的攝影師。
牽著李宓,抱著小奶包在市場裡,轉悠了兩圈,就成功把攝影師給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