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蘭桑搖頭,淡淡道:“該道歉的是我,我與李晟興素來不合,以前也因為這個,阻止過你和應嶸在一起,後來李絮冉稱被性侵,我更是遷怒與你,該道歉的人是我。”
李宓知道濮蘭桑對自己的偏見不是一兩天,道歉不過是讓以後,兩人相處能更得體一些。
李宓沒解釋什麼:“您慢走。”
剛走到病房裡,就見應嶸偏著頭往門口看。
濮蘭桑道歉的態度都是盛氣淩人,高高在上的架勢。
她不高興地站在門口,倚在門上。
應嶸看見她,但隻見她半個身形。
急了,聲音略微抬高:“李宓。”
李宓討厭濮蘭桑,要不是因為應嶸,她早就懟上去了。
見應嶸聲音高了,怕他傷口痛。
不情不願地進來,坐在椅子上。
應嶸想去握她手。
李宓把他手放回去:“你媽又惹我不高興了,所以一分鐘內,我不想跟你講話。”
應嶸訕訕地縮回手指。
李宓背對著他站在窗口。
一分種後,應嶸小聲,有點委屈:“老婆,一分鐘到了。”
李宓立刻被他逗笑了,轉過身來,喂他水喝。
應嶸躺著的姿勢實在不算好,而且他傷到的是頭部,李宓也不敢隨意動他。
導致喝水時,就像個半癱瘓一樣,十分不舒坦。
應嶸喝了一點點水,但被李宓淋得差點領子都濕了。
說什麼都不喝了。
李宓小聲哄他:“你喝點嘛。”
應嶸偏頭過去,咬著牙,恨恨道:“被你喂水,像是癱瘓在床的糟老頭一樣。”
李宓敲著勺子直樂:“彆這樣說自己,就算躺在床上,你也是最俊的老頭!”
“要不我去找吸管給你吧。”
“吸管喝就不會淋到衣服上了。”
“你等著,我去找。”
說完準備站起來,被應嶸拉住了手。
大灰狼體貼道:“醫院又不是飯館,哪有吸管。”
李宓:“護士那邊會有吧,我去問問。”
“你要是找不到吸管呢?”
李宓犯難:“要不,您老自己坐起來喝?”
應嶸:“.……”
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下。”
李宓端著杯子坐下。
應嶸:“你可以喂我喝。”
李宓:“不行呀,剛才喂你,漏出來的水差點把你衝跑了。”
應嶸覺得李宓的腦子,該靈光時候不靈光,不該靈光時候還特聰明。
應嶸:“那你想想彆的辦法。”
在應嶸意有所指的眼神下,李宓恍然大悟。
端著杯子紅了臉:“你……你……”
“渴死你吧。”
應嶸:“.……”
“那行,渴死了我吧。”
李宓當然知道應嶸說的喂是幾個意思,“我沒刷牙。”
應嶸:“巧,我也沒刷。”
李宓:“.……”
揪著手指,“等你傷好了,換你伺候我。”
“給我洗衣服做飯,按摩,端茶倒水!”
應嶸斜她:“這些事你做過嗎?”
算了,看在他經常伺候自己的份上,李宓咬牙喝了一口水。
閉著眼親上去。
溫柔的水在口腔流動,李宓濕潤的嘴唇碰到應嶸的嘴唇上,被乾起來的皮劃了一下。
她忍不住添了一下他乾裂的嘴唇,不帶任何情、欲。
單純地想要撫平她的病痛。
應嶸被她輕輕地舔舐,眼底的眸色驟然加深。
本來隻是單純的喂水,嘴唇輕輕觸碰就離開,但是喂著喂著就變味了。
李宓舔了舔嘴角:“你乾嘛伸舌頭。”
應嶸本來病著應該清心寡欲,但是誰能經得住媳婦這麼親。
眼神暗了暗:“嗯,沒忍住。”
應嶸穩定下來後,李宓就不用守在醫院,回去接小奶包。
小奶包放在隔壁冠軍家,由陳魚在照顧。
李宓過來時,正見他坐在毯子上折東西。
她從背後悄悄抱住他:“你在乾嘛呀?”
小奶包一下跳起來,撲倒她的懷裡。
“麻麻!”
李宓親了親她:“我回來啦!”
小奶包坐在她的腿上:“粑粑呢?”
李宓實話:“生病了,在醫院。”
小奶包特彆擔心:“那……那我可以去看他嗎?”
李宓:“可以,等會兒吃完飯就去。”
“小奶包這兩天,像是蔫掉一樣,那天看到小聖誕樹在疊星星。”
“我看他一直不高興,想轉移他注意力,就說疊一百顆星星,就可以實現心裡的願望。”
“他就折了兩天了。”
李宓看了眼旁邊的小瓶子,裡麵已經有好幾十顆了。
李宓帶他醫院,小奶包把裝星星的瓶子放在小背包裡。
到了病房裡,他先親了應嶸一下,然後把星星瓶子放在應嶸的床頭。
非常鄭重的祈願。
“希望爸爸可以早日康複。”
李宓看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應嶸有點腦震蕩,說一會兒話就惡心,小奶包憋足了心思想逗他開心。
他帶了一小背包的書來,一頁頁的翻給應嶸講故事。
小奶包:“爸爸你喜歡聽什麼故事?”
應嶸:“寓言。”
小奶包:“我認識的字太少啦,我給你編一個勵誌的故事。”
“醜小鴨的故事。”
應嶸:“.……”
他兒子怎麼這麼有才,不認字但是會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