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2 / 2)

我的同桌弱不禁風 婻書 12601 字 6個月前

進到城隍廟中,沒有白天熱鬨的香火,各種售賣開光小物件的攤子走了,擺放在神像前的功德箱也都拿走了,桌上沒有貢品,就連放在地上供人跪拜的蒲團都被收走了。

隻剩一尊麵容慈悲的神像孤零零地高坐在上。

季南星拿出準備好的貢果放在了桌上,又點燃了兩根粗壯的蠟燭,擺上了小香爐,從貢桌後麵拉出專門用來燒紙錢的鐵盆。

季南星讓他們站到旁邊,自己先跪在了神像前,手中一遝供神符,指尖輕輕一搓撚成扇形,隨意一抖,一團火光瞬間照亮了漆黑的神廟。

季南星將符紙放進了鐵盆裡,又拿出一堆金元寶打底,在火舌將金元寶舔舐乾淨之前,又摞上了一層厚厚的貼了金箔的紙錢,這才開口:“純陽祖師座下赦山第十七代弟子季南星深夜來擾,隻因惡人在陽間,借城隍之名行奪他人性命之惡事,還請城隍開神眼,評對錯,斷善惡,還您所庇護的子民一個公道。”

季南星背脊挺直,跪得端正,神色肅穆,在灼灼火光中仿佛聖潔不沾絲毫俗氣的神子,看著他,就讓人忍不住跟著相信這世間真有神明,也想要一同跪下虔誠叩拜。

本來對這事還有點遲疑的蔣棠棠等人也跟著收斂心神,神情明顯認真了幾分。

宵野看著跪在神像下的人,下意識往前踏了半步,但還不等他走過去,一陣風吹來,被蓋在厚厚金箔紙錢下的火突然躥了起來,打著旋兒地盤旋在上空,像是神明在給回應一樣。

季南星站起身,看向蔣棠棠她們:“好了,過來告狀吧,誰先來?”

蔣棠棠看了看肖筱和林藝,擼起袖子走過來:“我先來吧。”

季南星遞給她一遝紙錢,蔣棠棠接過去後,在季南星剛剛跪過的地方跪下,回想著以前看過的電視劇,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信女蔣棠棠,玉蘭市高一七班的學生,今年十六歲,家住明輝路197號,上周,也就是本月六號,跟我的兩個好朋友,肖筱和林藝,參加了長平街請城隍的遊神廟會,誰知道那廟會的舉辦方,叫...?”

蔣棠棠側頭去看站在旁邊的人,小聲問道:“那人叫什麼來著?”

張沅:“洪韶光。”

蔣棠棠:“洪韶光!這人借著遊神的活動,偷了我們幾天的壽命!我們那麼虔誠地搶到了前排的香,本來想請城隍爺保佑我們家中安寧,家人健康,誰知道被壞人算計!城隍爺您在天有靈,一定要幫我們討回公道啊!”

蔣棠棠說完,轉頭去看季南星:“這樣說可以嗎?”

季南星朝她點頭,蔣棠棠頓時呼出一口氣,然後結實磕了三個頭才起來。

接著肖筱和林藝輪番過去跪拜告狀,

直到將帶來的紙錢全部燒完才大功告成地呼出一口氣:“希望城隍爺真能幫我們吧。”

季南星:“會的。”

說著他看向上方的神像,原本麵容慈愛的城隍爺?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會兒已經隱隱有了幾分怒意。

看著紙錢燒完,蔣棠棠道:“可以走了嗎?”

季南星:“再等等,還有人要告狀。”

三人表情詫異,甚至往外看了看:“誰啊?”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跟著一起進來的王書言也跪在了城隍爺的神像前,他什麼都沒說,但周身的鬼氣隨著回憶起自己和母親的死亡越發濃烈了起來。

他不知道他的命數是不是注定隻能活一十多歲,即便他注定短命,但該他的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都不能少,更不用說因為他的死亡,刺激得他母親自殺。

一想到他隻要再多活幾天,趕上了骨髓移植,也許他就不會死,他就無法接受如今的現實。

他看著上麵的城隍神像:“如果這世間真有公道,真有神明,希望您能讓我看到,讓我知道,善惡終有報。”

火盆上的風旋突然變大,連同神廟外的大樹都被吹得搖晃著響。

蔣棠棠拉了拉林藝:“這麼大的風,你看火盆裡燒過的紙錢卻一動不動。”

林藝摟緊了蔣棠棠的胳膊,她們就一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為什麼要經曆這種非同尋常的事。

還有學神竟然是天師,她們用了一整個下午來消化這件事,直到剛剛看季南星自報家門燒紙錢的時候依舊有點難以置信。

這世界終究玄幻成了她們不認識的模樣。

從城隍廟出來,張沅道:“我送她們三回去,有什麼事電話聯係我。”

宵野:“我讓司機送你們。”

張沅:“那你們呢?”

宵野看了眼隻跟城隍廟隔了一條街的小吃街:“過去吃點東西。”

他家小同桌心心念念的雞翅還沒吃上呢,這睡覺之前總得把人滿足了。

張沅也沒跟他客氣,帶著三個女生就將車輛停放的地方走去。

蔣棠棠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問:“那你們明天來上課嗎?今天班主任知道你跟野哥翹課了,氣炸了。”

季南星是找了身體不舒服的理由大大方方請假的,宵野和張沅則是翹課,明天去了學校,隻怕又是一頓數落。

張沅笑了一聲:“沒事,以後班主任習慣了就好。”

三個女生忍不住為班主任默哀,誰能習慣自己班上的學生時不時翹課啊。

不過高一就要文理分班,算起來也沒幾個月,感覺他們應該都會去理科班,到時候要換班主任,也不知道下個倒黴班主任是誰。

看著張沅他們離開,季南星朝王書言道:“需要我們送你回去嗎?”

王書言看著黑漆漆的城隍廟入口:“真有城隍嗎?我已經是鬼了,如果有的話,那我應該能看見才對。”

季南星:“放心吧,神明的香火可不是那麼好搶的,

單單是借著城隍的名義遊神卻並未真把城隍請下來,就夠洪韶光喝一壺的。”

有的人就是這麼奇怪?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明明懂得利用玄術害人,卻又不信世間真有神明,大概覺得自己隻是眾生之一,神明未必會注意到渺小的自己。

可是他卻忘了,神明的眾生,就是無數個之一堆疊起來了,祂不會忘記世間任何一個生靈。

應酬完的洪韶光回到酒店,接連接觸了幾家公司,但他最想合作的無論怎麼示好都不表態。

季海蘇三家企業,最符合他心意的是季家。

海家人太多,盤根錯節,氣運綿長但氣息駁雜,現在又處在家族企業權力更替的當口,有些過於混亂。

蘇家是海外勢力扶持起來的,算是圈中新貴,底蘊不深,但當家人手腕狠辣,他想要借其成事,一個不慎說不定就會滿盤皆輸。

隻有季家,老牌家族,內裡乾淨,家族權力向來隻掌握在當家人手中,隻要能跟季家合作上,他就有辦法將自身氣運融合上去,讓季家為他擋一些災禍。

憑借季家雄厚的底蘊,對他們根本不會有多大損失,但偏偏季雲霆連麵都不願見,他幾次相邀都被推拒。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洪韶光給六叔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蒼老如枯枝,帶著一股刺耳的乾澀:“又沒成?”

洪韶光神色有幾分煩躁:“海家現在忙著爭奪家產,根本無心合作,蘇家的當家人跟一頭凶狼一樣,季家幾次拒絕,連麵都不見,再耽誤下午隻怕氣運會流走,我們還是選其他人吧。”

六叔乾咳了幾聲,在電話那頭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喝了一旁傭人倒的茶,這才嘶啞道:“都城命格貴,玉蘭財氣豐,你不找一個能抗住你命格的,跟誰合作都紅不過百日。”

洪韶光顯露出幾分凶相:“那你要我怎麼辦?彆人不願意合作,我什麼辦法都用過了,難不成綁著他抵著他脖子逼著合作?除了這三家,還有沒有彆的選擇?”

六叔冷笑了一聲:“出路已經指給你了,你辦不到,那就是你的問題,這偷來的命數替換不出去,全都積壓在你身上,你知道後果的,時間不多了,到時候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洪韶光扯了扯衣領,一想到自己要付出的代價他就無法再冷靜淡定,隻能哀求道:“您幫幫我六叔,再幫我一次,最後一次,我,我還不想死。”

隔著電話,洪韶光看不到六叔眼中的陰冷。

當初他一事無成做什麼都失敗,不管在哪裡都被人看低瞧不起,為此他不惜用壽命換錢財。

當年他想得很好,與其窩窩囊囊長命百歲,不如瀟灑快活個幾十年,過個三五十年富裕的人上人生活,就是死也值了。

可是真當他如願以償,他又不甘自己的短命了。

在洪韶光再三地哀求下,六叔這才道:“最後再幫你一次。”

洪韶光眼睛一亮,激動道:“謝謝六叔!我要怎麼做?是換一家合作嗎?”

六叔:“倀玉染血,可化為仆,你要做的是跟他們氣運有所牽扯,重點不是合作,在三家裡選一家,想辦法讓倀玉染上他的血,自然就能成事。”

洪韶光掛了電話後整個人撲到了書桌上,桌上擺放著各家的資料。

海家很亂,當家人還沒選出來,人又多又雜,他也分不清誰的氣運鼎盛,誰又跟海家下一任家主牽引頗深,不太好選擇。

蘇家不好對付,他們家的人大部分都在海外,在玉蘭這邊的不多,隻能暫作考慮。

季家,季雲霆不好近身,根本見不到人,但他家很乾淨,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隻有幾個弟弟妹妹,而他的一個弟弟在時尚圈,不在玉蘭,那個妹妹也鮮少出來,找不到接觸的機會。

洪韶光最後的目光落在被媒體偷拍到的難得一張季家全家的照片,這隻露出半個側臉最小的弟弟似乎還是個學生,比起那些不好接近的成年人,學生就容易多了。

王書言站在他身後,目光冰冷地盯著他挑選下手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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