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陳十一眼神放空的發了一會兒呆,客廳裡慢慢連弟弟的哭聲都安靜了下來,他這才翻開作業,但心情浮躁的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陳爸爸敲門進來,手裡端著熱好的包子,見兒子的表情,伸手在他腦袋上搓了兩下:“你知道你媽,你媽就是嘴巴厲害,喏,怕你餓了,特意給你蒸的包子,作業多不多?”

陳十一點頭,陳爸爸笑了一下:“那行,我不吵你寫作業了,學習這方麵我跟你媽希望你能好,但不是必須好,就算以後考不上大學也沒關係,學個一技之長也行。”

陳十一揪著包子皮:“考不上大學她還不生吞了我,我都能想象到她會怎麼說,這麼多年辛苦培養,錢財精力都耗你身上了,你就這麼回報我?巴拉巴拉的。”

這已經是他們家的相處模式了,陳爸知道陳媽要開店,要照顧一整個家很辛苦,也知道她是嘴巴厲害,但對這個家當真是傾儘一切的付出,對兩個兒子也是真的疼愛,所以改變不了妻子,那就隻能儘量彌補兒子。

從口袋裡掏出一遝錢遞給兒子:“想吃什麼想玩什麼自己買,錢不夠再跟爸說,彆讓你媽知道。”

陳十一接過錢放到了抽屜裡,外麵傳來東西掉地上摔碎的聲音,小弟又啞著個嗓子開始哭,陳爸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在老婆發火前趕緊出去哄小兒子。

房門被關上,但依舊能聽到外麵的動靜,陳十一聽到小弟那破嗓子,也想出去哄著他彆哭,但他知道他一出去就會被媽媽吼,吼他作業沒做完儘想著玩,吼他隻會幫倒忙,吼他眼瞎看不到大人已經夠忙了還跟著添亂。

不出去也會被吼,吼他不知道幫忙,吼他眼裡沒活,吼他事不關己不知道心疼人,反正他做什麼都要被罵。

正心情煩躁時,季南星的微信打了過來。

陳十一把手機放在了支架上接通:“南星?”

季南星手裡拿著筆問道:“今天的英語和數學作業是什麼?”

陳十一也沒多想,連忙翻開本子把作業報給他,又問道:“你身體好些了嗎,還有不舒服嗎?”

季南星聽著他那邊的背景音笑了笑:“沒事了,你家裡好熱鬨。”

陳十一尷尬的笑了笑,又歎了口氣:“我弟病了在鬨呢,咳嗽一直不好我媽都煩死了,今天打針,我家樓下那個小診所還差點給打了頭孢,我弟頭孢過敏,好險,差點就出事了。”

季南星:“那真的是好險,藥物過敏很危險的,你作業寫完了嗎?”

陳十一搖頭:“還一個字沒動呢。”

看著視屏對麵的苦瓜臉,季南星又笑了一下:“那你寫作業吧,明天早上要是來得及,能幫我帶一份你家那邊的醬香餅嗎,我給你帶喝的。”

陳十一比了個OK:“沒問題,中辣不要蔥對吧。”

掛斷了電話後,陳十一的心情莫名感覺沒那麼沉重了,好朋友之間相互帶東西,這是他以前都沒有過的,以前隻有他單方麵帶東西去討好彆

人。

打開作業本重新拿起筆,他今天得把作業做完,不能遺留到明天早上,明天得早點起,去給南星買早餐。

看著掛掉的聊天框,剛把數學作業寫完的謝盼兒看著他:“我數學都寫完了,你還問什麼數學作業,想找人聊天你找我啊,我可以一心三用!一邊寫作業一邊刷劇一邊陪聊!”

季南星看了她一眼:“寫你的作業吧。”

謝盼兒哼了哼,不聊拉倒。

以為陳十一家裡發生了什麼變故導致了他的死劫,看樣子應該就是這事了,如果他中午回了家,如果他沒注意到他弟弟打入了頭孢,更甚至如果他弟弟因藥物過敏導致死亡,可想而知他們家會怎麼樣。

還好這劫可破。

季南星看著窗外,陳十一的劫破了,那胡小蝶今晚是否又能如願呢。

玫瑰園是個地名,因為這邊有玉蘭市最大的玫瑰種植基地,還有一處鮮花批發市場,有人說住在這裡吹到的風都帶著香氣。

這裡也是玉蘭市有名的半山莊園,玉蘭市有三處很出名的豪宅區,玫瑰園,莊格裡,還有處於市中心的福興城。

越是靠近玫瑰園地區,路上的車輛越少,直到一列車隊駛來,打破了深夜裡的靜謐。

管理局行動組的組長暮春帶隊,請來了玉春觀的道長崇明,崇明道長最擅長化雨除陰,為了不讓整個玫瑰園地區被陰氣影響,這隻能請來崇明道長來開法壇驅陰。

因為有了季南星那邊提供的信息,暮隊長知道心急也沒用,於是讓隊員帶著符,和崇明道長帶來的道童一起將榮家的彆墅打圍設陣。

已經年近六十的崇明道長依舊是一頭黑發盤成髻,一根看起來很普通的木簪簪起,慈眉善目中帶了幾分香火浸染出的平和威嚴。

看著眼前陰氣籠罩的房屋,崇明兩指並攏,在雙眼上輕輕一抹,天眼一開,彆墅上方盤旋的黑令旗立刻顯露了出來。

“果然是黑令旗。”

暮春也借著符籙的力量開了天眼,看著上空盤旋的令旗,眼裡也有了幾分驚奇震驚:“這就是黑令旗?傳說竟然是真的。”

崇明聞言笑了一聲,感歎道:“燕老頭不得了啊,找的徒弟一個比一個不簡單。”

暮春謹慎著道:“道長,黑令旗一出,玄門不得乾預,那屋裡的人,是不是徹底沒救了?”

崇明:“看他們作孽多重吧,不過陰氣染黑,風中帶煞,裡麵應該已經死了人,可能還不止一個。”

暮春有些頭疼道:“大使館那邊還在找人,這裡麵有個泰國那邊很出名的驅魔師,道長,黑令旗應該不會跨國籍處決吧,不然我們怕是不好跟泰方交代。”

不管那個昆達是好人還是壞人,那都是彆的國家人,在他們境內目前似乎也沒做什麼違法的事,如果人家的大師死在他們境內,外交那邊怕是要頭疼死。

崇明笑了一聲:“他們入境有上報特殊部門嗎?”

暮春搖頭,要是上報了,又怎麼會等到人失蹤

幾天他們才知道。

崇明道:“既然沒上報,那我們怎麼知道什麼大師不大師的,這年頭不管在哪裡,意外都是不可避免的,天災人禍的,真發生了我們又能怎麼辦。”

暮春苦臉,說是這麼說,但真出什麼事,這皮怕是要夠一扯了。

管理局的人和崇明道長帶來的道童一起剛把大陣設好,管理局二組的隊長也帶著他的人來了。

三輛黑色大越野駛來,跳下十二人,走在最前麵的男人肩寬腿長,一頭燙染過的卷發在腦後紮了個小揪揪,眉眼飛揚不羈,一看到暮春嘴角就掛上了一抹痞笑:“暮隊長好啊。”

暮春頭疼道:“這裡應該不需要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