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縱觀全局,要時刻關注隊員又要防守對手,忙成這樣季南星見他還時不時往自己這邊看一眼。
腿上蓋著宵野的外套,懷裡抱著宵野的衛衣,手裡拿著裝了梨子水的水壺,頭上戴著宵野準備的耳機。
看著看著,季南星就忍不住笑了一下,正好這時宵野回頭,兩人的視線直直地對上。
見他笑了,宵野也立刻揚起燦爛的笑容。
看著他球場上飛揚的身姿,青春活力,進球後跟隊友歡呼擊掌的熱烈,季南星心想,這大概就是青春少年最美好的樣子吧。
因為是業餘的興趣組隊,所以他們也沒教練,中場休息的時候就相互商量著下半場
的戰術,各自調整方位,商量完後宵野直接走向季南星。
季南星朝他遞了一瓶水。
宵野猛灌了幾口,又拿著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臉上身上的汗:“怎麼樣,坐這兒看著會不會很無聊?”
季南星搖頭,都是熱血少年,火氣足,陽氣重,雖然有點鬨騰,但偶爾熱鬨一下也不錯。
宵野拿起他的水壺搖晃了一下,感覺沒喝多少,直接替他打開蓋子把水壺自帶的吸管遞到他嘴邊:“快趁熱喝,冷了喝容易腸胃不舒服。”
季南星對他老媽子一樣的性格略有些適應了,接過水壺道:“我知道喝的,你好好打你的球。”
宵野笑著道:“行,贏了獎金請你吃飯。”
哨聲響起,兩方隊員再次上場。
季南星拿出手機連接了耳機的藍牙,又找了熱血漫的音樂,聽著音樂看球賽,更配了。
對方球員的技術都不太行,上半場的比分被宵野他們這隊拉的很開,估計有些影響士氣,到了下半場很明顯追不動了,整個節奏都慢了下來。
季南星看了眼時間,快到三點了,估計也要不了多久就能結束了。
正想把耳機拿下來透透氣,手機就顯示管理局一隊隊長暮春來電。
季南星接通電話,那邊暮春嗬了一聲:“好熱鬨啊,今天不是周末嗎,你這是在哪兒啊,學校體育課?”
季南星調整了一下耳機,讓話筒更容易收音:“在籃球場,怎麼了?”
暮春:“你師父的四方鼎在你那兒嗎?”
季南星:“不在,師父帶走了。”
暮春歎了口氣:“我猜也是。”
季南星:“是為了白樓的事?”
暮春嗯了一聲:“孟鴻偉殺人埋屍的罪是定了,他選定譚書意是因為她的八字,又計算著時間讓譚書意懷上他的孩子,允諾譚書意隻要給他生了兒子,他就馬上離婚跟他結婚,把譚書意哄騙在外郊的彆墅裡,找了專門的人照顧她,刻意抹去譚書意社交的痕跡,從一開始就是預謀好的。”
這個季南星之前就已經猜到了,如果不是預謀好的,憑借現在的偵查手段,怎麼會找不到譚書意跟他之間的交集,隻有是從一開始就算計好,各種隱藏他們認識的可能,才會在後麵收尾收的那麼乾淨。
暮春道:“鬼嬰的屍骨就是他犯罪的證據,再加上之前被鬼嬰找上門,那個邪修天師塗業山也伏法,他扛不住逼問就全都招了。”
季南星:“他的罪本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現在下麵的法壇找到破解的辦法了嗎?”
暮春笑了一聲:“找到了,上麵直接以謀殺起訴,然後貪汙受賄逃稅漏稅,他那幾十億身家全賠進去還不夠,他名下的公司都得抵押出去,白樓很快就會易主,會被管理局拍下,到時候直接推倒建公園,現在就想找個法器鎮壓一下破除法壇時衝天的煞氣,既然寶鼎不在你那裡,那就隻能借玉春觀的了。”
暮春一說季南星瞬間就懂了,就是找個名頭正當沒收孟鴻偉的家產,用這筆錢填補這塊地皮的損失,要不然在商言商,沒有哪個商人會投入幾十上百億做這種慈善。
季南星:“那孟鴻偉會被判死刑嗎?”
暮春:“會,連同那個邪修天師,他們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謀殺,所以表麵定罪的理由會加貪汙逃稅等罪名一起,死刑是跑不掉的。”
季南星:“那等寒衣節開鬼門,是不是就能把譚書意母子送走了?”
說到這個,暮春卻是頓了一下才道:“譚書意估計沒辦法送走了,法壇一破,失去鎮煞的力量,她就會魂飛魄散,鬼嬰到時候看淨化後怎麼送走吧。”
譚書意隻是個八字特殊一點的普通人,她的魂魄哪裡承受得住打生樁這種鎮壓,法壇能成,全是因為沒能出世的鬼嬰存在,就連譚書意自身也是因為鬼嬰的力量才能維持神魂。
一旦法壇破除,譚書意失去支撐維持的力量,會瞬間消散。
想到那個跑出去那麼多天都沒殺過人的鬼嬰,季南星無聲一歎,失去了媽媽,不知道那小鬼會有多傷心。
即便它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出生,但哪怕它是個鬼,可它也是有媽媽的孩子,譚書意一消散,小鬼就再也沒有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