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家爺奶住了兩天,聞母找婆婆商量著請幾個親戚朋友來新房熱鬨下,再說她閨女獲得那麼一個大獎,也是該慶祝慶祝。
刻薄嘴毒的聞老太太難得沒說話,隻讓她儘管去安排,不夠錢她老底兒還沒空,還能掏點兒。
講真聞老太太說這句話,是個大實話,她自己有退休金,她家老頭子,天天搗鼓那黃泥陶瓷的。
他們住在郊區鄉下,找他做碗做茶具那是多了去,老夫妻兩個都不缺錢,兒子每個月也能孝敬一些,儘管每次都被她嫌棄,到底是不缺小錢的。
可這實話歸實話,您後麵補上這句老底兒啊錢的,真不是故意戳媳婦心窩子的?
誰家辦喜事吃幾桌酒還能找老母親要錢啊,要被戳脊梁骨的!要是真沒錢她也就不辦了,左右閨女都能體諒,聞母哭笑不得地承受了婆婆一波攻擊。
她拔涼拔涼地坐在小木墩上,邊給土豆削皮,邊跟丈夫吐槽。
聞家的親戚並不算多,聞爺爺這支的隻有一個老哥哥,老哥哥前兩年沒在了,他膝下兩個兒子便負責跟親戚間的走動,兩個兒子都跟聞父差不多年紀,一個大點兒,一個小一歲。
還有外嫁一個妹妹,也都在京市這片過著,平時逢年過節的再聚著。
至於他自個兒,膝下就聞父一個兒子,聞父和聞母也就一個女兒,夫妻兩個都是從事教育的,算是公職,響應號召,就生了這麼個如珠如寶的女兒。
聞母那邊親戚更少,直係的就一個弟弟,也就是聞子吟的小舅舅了,外公外婆她還沒出生就沒了,聞子吟也是沒見過的。
聞家請客這天,請了這些關係親近點的,也有兩個幾十年的老鄰居和他們學校關係比較好的幾個老師。
鄰居老師坐一桌,總歸住那一片兒的也都是不是家屬就是單位要麼就是學校老師,既然是一個係統的,那就有話題好說,也不尷尬。
親戚這邊也坐了兩桌,大孩子小孩子一桌,大人們都酒桌吃飯喝酒,聞母咬咬牙特意買了時興的啤酒和可樂汽水,年輕人愛喝這個,上了年紀的就喝白酒。
有酒有菜,菜還都是肉菜居多,像啥香菇燉肉,醬肘子,辣椒炒豬大腸,炒牛肉之類的,還外麵買了兩隻烤鴨來切。
聞母那手藝是真的好,料也舍得放,炒菜也不吝嗇點油,賓客們聞著那味兒,就覺得餓了,小孩子們強撐著不喝汽水,說是吃飽了再喝,不然沒肚子裝了。
“老聞啊,你們家女兒可真是出息了,現在還沒退下來呢,就開始享福了。”
“可不是啊,都說養兒防老積穀防饑,照我看來,咱家子吟一個頂兩個,比男娃子那是出息多了,我肚子裡怎麼就爬不出來這樣的呢!”
“日後有了這麼個大宅院,還不是想怎麼過怎麼過?得多舒心,現在親戚幾個,最羨慕的還是你兩口!”
聞母笑著應下誇獎,也沒反駁,可不是,反正她閨女最出息,最有優秀!
“吃飯吃飯,這道牛肉特意一大早去農貿蹲點的才買到,平時可是不容易吃到的。”
“這酒桌辦得大氣啊,在家做幾桌,比外頭都還闊氣,就上次劉老二生個兒子,非要去外麵折騰,花了大把錢,也沒這個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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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聞家宴請已經過了一周了,聞母搬了新家後就順利退了下來。
現在每天都待在家樂嗬嗬的,原先空蕩蕩的院子裡現在種上了各式各樣的應季蔬菜,還圈了塊地專門養雞。
她現在也是每天樂得團團轉,除了做些家庭主婦的事,奇異的是跟周圍的鄰居也不錯。
時不時這家送道菜,那家送點蔬菜瓜果,這麼熱情還會往來,本人又是退休教師的,鄰居自然也都願意和她來往。
京市老胡同裡的家庭主婦能乾些啥?那能乾的可多了!
街道辦的婦聯,申請個不要錢的義工,沒事就去家家戶戶調解糾紛,耍耍嘴皮子,那叫為人民服務!
周末的時候幾個家庭婦女大媽們組了個樂鼓隊,敲敲打打扭扭腰身的,比啥都自在!
每逢這時候,聞母便愛用上女兒送的口紅,這麼一塗,可不比周圍的人精神漂亮多了?
總之這讓擔心母親提前退會無聊的聞子吟徹底放下心來,有些人到哪都能找著生活價值就是這樣的。
聞子吟情不自禁的想著,如果上一世原主沒出意外,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家三口,哪怕日子沒有現在好過,也是不會差的。
想到這,就好久沒想起那幾個渣渣了,手有些癢了。
聞子吟挑了挑眉,決定今天去找戴姍玩,兩人各自入了學,便漸漸地都各忙各的,少有時間能湊一塊聚聚。
聞子吟是要看書寫稿,渠教授家的書還沒看完,寫的長篇中短篇都在還在構思和草稿中。
而戴姍則是因為學醫的太忙了,專業課多,想要不落後跟上進度,得附上百分之三百的努力,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好學的,她上課都上暈了,哪還有時間和小夥伴聚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