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死總要入土為安的。
謝卿禮轉身便要進城,身後傳來數道聲音。
“阿禮。”
“師弟。”
“謝卿禮。”
“謝道友。”
他並未回身。
卻聽到他們說:“平安回來。”
謝卿禮沒有回應,頭也不回地進了南泗城,禁製又被布下,將整個南泗城籠罩在內。
他今日要清理剩餘的據點,將溫觀塵的手足一根根拔掉,然後去找他。
剮了他。
碾碎他渾身的血肉。
少年的白衣消失,一人進入一座城,麵對一個門派。
裴歸舟始終望著緊閉的門,即使已經看不到謝卿禮的身影,一雙眼還是望著。
顧凜神色複雜看著他離開。
在扶潭真人帶人去收遺體之時,他悄悄來到一旁打開了腦海中的光腦。
“代號02,部門穿書局,任務世界《碎荊》,呼叫總部。”
***
雲念醒來之時謝卿禮又不在,她懶洋洋趴在床上把係統叫了出來。
【……你這小日子過的真是不錯,一點也不急?】
雲念翹著二郎腿:“我急能有什麼辦法,他把銀鏈撤去了,但外麵還布了個結界呢。”
這結界也能阻攔她離開。
“而且他的道心還沒重塑完全,我現在不能離開,我得幫他把最後的道心拚湊好了。”
【雲念,我得告訴你一個很嚴肅的事情,我感應不到穿書局了。】
“……”雲念一個鯉魚打挺:“什麼!!!”
係統還在說:【就是你想的那樣,以前的時候每個月我都會跟局裡聯係一次,但昨天我聯係他們的時候,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跟他們溝通,就好像有個屏障擋在我們之間。】
“你怎麼才說啊!”
【你昨天把我關進去了我怎麼說啊!】
是了,她跟謝卿禮獨處的時候係統一般都在小黑屋。
雲
念有些慌:“這可不是小事啊,聯係不上他們,到時候要離開的時候沒有接應方,我們走不了啊。”
離開的天路需要兩邊同時打開,他們這邊發起請求,局裡確定任務成功或者失敗後才能接通,離開的通路才能出現。
如今係統沒辦法跟局裡溝通,那就說明到時候請求根本發不過去,她就走不了。
【所以啊!你要先去找顧凜啊,看他能不能聯係上啊!】
雲念又癱了。
她生無可戀:“你說的倒是輕鬆,謝卿禮根本不可能讓我跟顧凜見麵。”
聯想起他對顧凜的敵意,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顧凜的身份,害怕顧凜帶她離開,對顧凜一直戒備,沒殺了他都算不錯的,如何會讓她跟顧凜見麵。
他們兩個穿書局的人碰麵還能乾啥,肯定商量著咋跑,謝卿禮又不是傻子。
一人一統齊齊攤平。
【一個隻有五十萬積分的C級任務竟然這麼多岔子。】
“這年頭牛馬是真好當,五十萬積分就能讓我賣身又賣命了。”
【唉。】
“唉。”
外麵的天都要黑了,謝卿禮今日又去南泗城殺了。
他的算盤雲念也知道,溫觀塵躲在幕後不出來,肯定憋著什麼鬼點子。
謝卿禮如今找不到他,那就隻能先攪毀所有據點,將溫觀塵的盾一點點敲碎,最恨的人往往留在後麵才殺。
雲念倒不是很擔心他,他這兩天修為增長很快,與他雙修之時雲念能清楚感受到他越發澎湃的經脈。
唯一擔憂的就是他身上那個殺戮道,以及一月後要爆發的浩劫又是什麼?
雲念蒙起被子痛嚎:“啊,想死啊,上班好難!”
係統:【你不如趁這時候想想,這個世界不管失敗還是成功你都要離開的,我看你可不想走。】
雲念沒說話。
她躺了很久,算算時間謝卿禮該回來了,他一般都是這個點回來。
雲念的想法剛出,外頭傳來走動的聲音,房門被推開。
她拉開蒙頭的被子看去,少年一手拎著串糖葫蘆和幾袋吃的,另一手拎著不知道裝著什麼的木盒回來。
瞧見她後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腳步匆匆上前將她連人帶被子抱在懷中。
他親了親她:“師姐,想我了嗎?”
雲念迷迷糊糊被他親了許久,聞言含糊點頭。
他果然笑了,從她的額頭一路親到下頜,將整張臉親了個遍。
係統:【……我先下了。】
直到雲念受不了了直接推開了他,牢牢裹著被子戒備看他:“人不能過度縱欲,老了會地中海。”
謝卿禮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將她從被中剝出來抱到軟榻邊。
桌上放著他買好的糖葫蘆和吃食,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師姐吃點東西墊墊,我去做飯。”
少年挽起袖子就出了門。
雲念咬著糖葫
蘆沉思,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夫婿不錯。
在外大殺四方,在家洗手做羹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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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念懶散靠在軟榻上,如果不用考慮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這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生活,沒有理想隻有享受。
爽。
她吃完糖葫蘆又打開一旁的果餅,一口一口往肚裡塞,安逸的像是來旅遊一般。
直到吃的半飽後雲念才停了手,不能吃太多,一會兒還得吃謝卿禮做的飯。
雲念喟歎出聲,目光瞥見一旁的木盒後一頓。
瞧著不像是裝吃食的,實在太過精致,應當是裝首飾的。
雲念一喜。
難道他給她買首飾了?
她喜滋滋打開木盒,被一片銀光閃花了眼。
是條細鏈,銀質應當是上好的,看起來頗為純正,不過一根細細的鏈子上卻刻著精美的花紋,湊近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鏈上還穿了些……鈴鐺。
隻有三顆小鈴鐺,晃悠的時候聲音很清脆,雲念認得出來這種鈴鐺。
這是福音鈴,一顆可以賣上萬顆靈石,是北都沉絲坊所做,它是蘊養經脈提升修為的好靈器,鈴音還能助眠。
謝卿禮有錢,自然買得起三顆。
但……
雲念往手上比了比。
這鏈子太長了,根本套不到手上。
她又往脖子上帶。
又太短了套不進去。
那他買這個乾啥?
雲念有些不懂,難不成是給他自己買的手鏈?
她剛要放下去,房門被推開,少年的衣袖還挽著,似乎剛洗過手,手上還帶著水珠。
“師姐,下樓吃飯吧。”
話音剛落,看到了雲念手上的鏈子。
雲念:“……啊,我以為是給我買的,但看起來不是,你自己戴的吧?”
她剛要放回去,門外的少年幾步走過來。
“不是,是給師姐買的。”
雲念:“可是我戴不上,這鏈子你戴著合適,你是不是買大了啊?”
“沒有買大,剛好合適的。”
他在她身前半蹲下身,冰涼的手直接攥住了雲念垂下的右腳,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褪去了錦襪。
他的手上還有未乾的水,本就冰冷的手攥在雲念的足腕,凍的她微微瑟縮。
“你乾什麼?”
她驚恐看著謝卿禮毫不嫌棄握著她的腳踝,一手拿過那根銀鏈圈在了她的足腕。
瑩白的足腕上套著個做工精致的銀鏈,隨著雲念的掙紮,三顆小鈴鐺叮叮作響。
雲念總算知道這東西是乾什麼的了。
不是手鏈,也不是項鏈,是足鏈啊!
他去掉了那根困著她的銀鏈,但自己去打了個足鏈。
他還穿上幾顆福音鈴,她怎麼會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謝卿禮,我踹死你啊!”
雲念一腳踹上了他的胸膛,少年不躲不退乖巧任由她踹,卻在她踹過去的時候握住了她的腳。
三顆小鈴鐺響的越發清脆。
雲念的臉一陣滾燙。
“給我解開,我不要戴這個!”
她扭動著就是要去解,他握著她的腳躲著她。
“師姐,這東西解不掉的,還能滋養你的經脈,戴著吧,你不想它響的話可以念法決關上它的聲音。”
雲念咬牙:“我不要!”
他打這足鏈之時便存了彆的心思,若是個普通的足鏈也就算了,偏生是穿了福音鈴的足鏈,她怎麼看不出來他腦子裡那些廢料。
少年討好輕哄,“師姐沒事的,很漂亮的。”
雲念想打死他。
他看了眼那根足鏈,眸光越來越暗,在雲念察覺到不對勁掙紮著要收回來之時。
少年啞著嗓子說了句:“真的很漂亮。”
溫柔的吻落在了腕間的那根銀鏈上。
雲念渾身的毛炸了。
“謝卿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