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支吾吾回了聲:“……那你以後要聽我的話。”
“好。”謝卿禮親著她的臉頰,“聽師姐的。”
談判失敗。
一直到謝卿禮出去做飯之時,雲念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何又被他說服了。
到底是為什麼,每一次無論態度多麼強硬到最後都會被他說服。
雲念氣呼呼裹緊薄被等著他做飯。
房門被打開,青年走了進來,她也不說話。
“師姐,吃飯了。”
瞧著人不想理他,謝卿禮自顧自拿起一旁的衣服剝開薄被,將人抱起來為她穿衣。
“彆生氣,我做了南瓜粥,還有豆沙包,你喜歡吃的東西。”
他低眉順目為她穿衣,時不時湊上前親一口,若是身後有尾巴隻怕都搖起來
了。
雲念拍了他一下:“登徒子。”
“好好好我是登徒子,師姐不氣了。”
謝卿禮將人抱起來到桌邊,她還是如以往那般坐在他的懷中。
“你嘗嘗,很好吃的。”
粥被他溫涼了些並不燙口,入口都是香甜。
“師姐,你不是要出去玩嗎,我們明日就去怎樣?”
他為她喂著飯,好聲好氣跟人商量。
雲念瞬間來勁:“我們先去哪裡呀?”
她這人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間便忘了謝卿禮惹惱自己這回事了。
“休寧城附近是燕都,燕都有海域,我們先去那裡,然後一路南上去北方好嗎?”
“好!”
她果然不氣了,謝卿禮無聲笑了瞬。
“師姐,吃飯,吃完去睡會兒。”
“好。”
她乖巧坐在他膝上由他一口一口喂著飯。
謝卿禮很喜歡喂她吃飯,這也是雲念在與他成婚後才發現的,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他喜歡幫她穿衣,替她沐浴,為她挽發梳妝,親手喂她吃飯,雲念也不懂他為何有個當奴才的愛好,抗拒無效後果斷選擇躺平享受。
她靠在他的懷中很快便喝完了一碗湯,就著他的手又吃了些豆沙包便感覺到飽腹,推了推他的手彆過頭:“不吃了,你吃飯吧。”
“好。”
雲念覺得看酷哥吃飯也是一種享受。
他長得矜貴,吃飯之時一舉一動透著說不出的規矩,吃相很好看,若不是那些經曆,雲念絲毫不懷疑他會成為名門貴公子,八成會與裴歸舟一般是個濟世救民心懷天下的劍修。
他的爹娘為人正直,裴家和謝家又是兩個大家族,無論他從了劍術還是機關術,他都會揚名天下受人敬仰。
可他現在自己住在這裡,住在城郊,除了踏雪峰的人幾乎沒有人認識他,沒有人在乎他,沒有什麼朋友。
裴家和謝家也消失在塵煙之中,無人會再記得這兩大家族。
“師弟。”
“嗯?”他啄了啄她的臉,“還想吃什麼?”
雲念抱緊他的腰身,嗅著他身上清淡的竹香。
她超大聲道:“我們去拯救世界吧!”
謝卿禮一愣:“什麼?”
雲念眉眼含笑:“唔,誰小時候沒有拯救世界的夢想啊,我以前就想當個女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們就像雀翎和柴行知那樣,去哪裡玩順便幫那裡的百姓做些事情,除妖降魔啊,教教小孩子讀書啊,揍一頓當地的惡霸啊,你覺得呢?”
“我們在每一個地方都待上幾月,邊玩邊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嘛,我去降妖你去教小孩子讀書如何,多好玩啊。”
“我們可以認識很多朋友,被很多人需要,說不定裴家和謝家的名聲可以就此揚起呢,你是不是也想重立裴家和謝家呢?”
她仰著頭問他。
謝卿禮望著她的眼
睛,滿腔的話都說不出口。
“你想重立三大家族,他們曾經是修真界有名的家族,不應該落得個湮沒於人海中的下場,等過了幾千年,所有人都死去後再無人會記得他們,除了一些古書外再無人記得曾經有三大鼎立的家族。”
“劍術第一的裴家,機關術第一的謝家,刀術第一的柴家,我們就一路打響名聲,過兩年重新建立三大家族如何,我們可以做到的。”
三家的典籍還在,三大家族可以重招門生立派。
謝卿禮放下手中的碗,喉口梗塞好似堵了個東西。
有時候他覺得她像是自己的孿生姐姐一般,她可以看穿他的一切偽裝,比他自己還要了解自己。
她說的對嗎?
其實很對。
他放不下三大家。
延綿了幾千年的家族,為何要落得個這般下場?
裴家建立三千年,是曾經的劍術第一,縱使後來隱居敗於玄渺劍宗,但也是習劍的大門派。
謝家建立比裴家還要早,已有五千年的時間,是機關術和陣法圖的第一世家。
柴家雖然建立隻有兩千餘年,門生不多,但於刀術一派上是第一。
可三大家族滅門,若無後人繼承,他們的術法會在藏書閣腐爛生鏽,他們的事情會隨著所有人的死去而徹底湮滅。
“師弟,你不想看到那樣是嗎?”雲念親了親他的下頜,笑盈盈道:“世界意識和天道選擇的人絕不會是滅世的壞人,你本就應該是濟世救民的大能,你有能力做到這些,你很強大,我相信爹娘也希望你是這樣的人。”
他卻在此刻問她:“師姐,立派不是好做的,很麻煩的,也是個持久戰,會很辛苦的,不怕累嗎?”
雲念拍胸脯:“怕什麼,以後我就是宗主夫人了,我可以的!”
謝卿禮唇角的笑意約拉越大。
她怎麼就這麼了解他呢,她知道所有他心裡所想,知道他一切遺憾,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小心填補他的那些苦痛與遺憾。
他也曾感慨,為何自己出生在那麼好的環境,卻沒有如裴歸舟和謝鳶希望的那般成為拯救蒼生的修士。
也曾遺憾,為何三大家族會因為他消亡在俗世。
曾經厭惡這個世界,想與所有人共同去死。
可現在想留住這個世界,想去好好守護身邊的人,永遠陪在他們身邊。
她都看了出來。
“師姐。”
“我在。”
“師姐。”
“我在呢。”
“你對我真好。”
雲念捏了捏他的臉:“當然了,我們小謝這麼好看又牛掰的人,我可得抱緊大腿。”
謝卿禮親上去,雲念笑著躲他。
“你又占我便宜!”
“師姐讓我占嗎?”
“不讓,你得給錢!”
“要多少都給,親一口給五百顆上品靈石,做一次給一處宅邸
如何?”
雲念的眼睛眯成月牙,捏著他的耳朵超大聲道:“彆想忽悠我,不親不做你的錢也是我的,都在我手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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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卿禮抱緊她,按住人躲避的後頸親了幾口。
伴著雲念笑嗬嗬的聲音,他也笑出了聲,笑聲爽朗又清冽。
“那師姐給我錢如何?我身無分文,所有錢都在師姐那裡了。”
雲念撓了撓他的下頜:“親一口給你五百顆靈石,伺候舒服了給你買間宅子,你的身價夠吧。”
青年彎眼輕笑,頗為不要臉地點頭:“那我現在就賺錢給師姐買首飾。”
雲念驚呼一聲,他將人打橫抱起朝內間走去。
人被放在榻上便要往裡去滾,謝卿禮拉住她的衣帶將人摟進懷裡。
他啄了啄她通紅的臉:“你跑什麼啊,雇傭人了總得給人排個班讓我賺錢吧,我現在就要上工。”
他的發尾掃在雲念的脖頸,她又癢又羞笑得根本止不住,謝卿禮還故意去撓她癢癢,雲念在他的懷中滾來滾去求著他。
“我錯了哈哈哈,彆撓了,我揍你了!”
“讓我上工嗎?”
“不讓。”
“嗯?”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雲念的笑聲越發歡快。
“師姐,你這老板當的不行啊,哪有把人雇來又不讓人上工賺錢的啊。”
“謝卿禮!”
“讓不讓?”
“讓讓讓,彆撓了哈哈哈好想笑。”
她還是敗下陣來,渾身出了層虛汗,小臉紅成一坨。
“行,聽夫人的話。”
他俯身下來堵住她的唇,動手利落解開剛係好不久的衣帶。
雲念也不掙紮,乖巧摟住他的脖頸啟開唇齒。
他的唇齒一路蜿蜒到脖頸,雲念喘著氣喊他:“隻許一次,我還想睡覺呢。”
“好。”
意識昏昏沉沉,他闖入之時雲念抓緊了身下的錦褥,又被他展開手十指相扣。
“師姐,記得給我買宅子哦。”
雲念照著他的腰就是一腳,剛踹上去足腕被人握住。
“師姐你聽,福音鈴在響。”
起初是溫和的鈴聲,有節奏有規律,不知從何時開始,那陣鈴聲越來越急促,逐漸雜亂無序隻憑著心意來,野蠻又洶湧。
越來越響,越來越急。
“好聽嗎師姐?”他親著她的唇角問,“再買幾顆如何?”
雲念捂住他的嘴:“你閉嘴!”
青年彎眼一笑,笑意中似乎含了彆的東西。
雲念徹底沒了神智。
一切平靜之後,謝卿禮替她收拾完後將人抱起,取出新的被褥換過之後又把她塞了進去。
她睡著了,鬢發汗濕貼在臉頰。
他躺在她的身邊,心心念念的女子安靜縮在他懷中。
謝卿禮的一雙眼離不開她,隻要她在身邊他就看不得旁的東西,滿心滿眼都是她。
“師姐。”
“……嗯。”
她睡的迷迷糊糊還是會下意識回應他。
謝卿禮湊上前親了她的額頭,將人攬進懷中緊緊摟著。
“我好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