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三次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傑森終於忍不住氣衝衝地從床上起來，跑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門後布魯斯舉著的手就尷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傑森看著他,布魯斯也低頭看著傑森，藍色綠色的眼睛相對,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所以，”終究,還是傑森打破沉默。“你也想看我的翅膀？”
然後,傑森成功看見布魯斯更加尷尬了。
“不,那倒不是。”布魯斯手握拳抵住嘴巴。“咳,我能進去嗎？”
傑森在門口僵持了一會兒，還是讓開。
布魯斯鬆了一口氣。
“所以,你想問我什麼？”傑森率先開口，綠色的眼睛滿是不耐煩。“快點問完,我還想睡覺。”
“你…你的第三封信是寄給誰的？”
傑森沉默了一瞬,看向布魯斯的眼神黯淡下來，接著他表現的無所謂的樣子，挑起一邊的眉毛。“怎麼？替代品沒告訴你嗎？這可是機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好吧。”布魯斯的手伸到後腦勺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唔…還有…”
“什麼？”
傑森睜大眼睛，似乎是猜到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說不準是期待更多還是害怕更多,傑森一時間沒有阻止布魯斯繼續說下去。
布魯斯咽了口口水。“你想要留下來嗎？跟我們一起過聖誕節？”
他說出來了。
傑森的眼睛瞪大一點。
好吧,老頭子的這表現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我想達米安和提姆肯定已經跟你說過這件事……”
“我想你們也知道我拒絕了。”傑森的聲音有些沉悶。
“我知道了。”布魯斯點頭承認。“但我還是想來問問你的意見。”
傑森沒有回答。
“我們也不打算準備什麼派對，隻是聚在一起吃頓飯,我可以保證你不會感到任何困擾，你覺得怎麼樣？”
傑森偏過頭不說話。
但他心裡可沒有表麵這麼平靜。
該死的，直球的老頭子太難對付了！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的天哪！”係統看上去快死機了——興奮的。“是哥譚寶貝兒布魯西！是直球蝙蝠！這反差萌！這含情脈脈的藍眼睛！啊！我要死了！”
係統開始瘋狂圍繞傑森打轉兒。
“答應他吧！傑森！拒絕這麼甜蜜的布魯西寶貝兒可是罪過啊！答應吧答應吧……傑森！”
“你保證不會把我扣下來塞到蝙蝠洞的檢查儀器裡，也不會讓康斯坦丁或者紮坦娜往我身上丟魔法。”傑森看著布魯斯。
綠色的眼睛隱藏著希冀。
布魯斯忍不住彎起嘴角。“當然,我不會，其他人也肯定不會。”
“…好吧，我會考慮的。”傑森低下頭。“但是我們得先解決犯罪巷的事。”
“這是當然。”布魯斯嘴角的弧度擴大一點。
他伸出手，卻在傑森的頭頂停下，看著自家兒子柔軟的黑發，在糾結幾秒過後還是收了回去。
現在還不到時候。布魯斯告訴自己。
“晚安，傑森。”
布魯斯退回到門口，緩緩關上門，以為自己肯定聽不到回應的布魯斯露出遺憾的神情。
“晚安，布魯斯。”
小聲的回應從空曠的房間內傳出，落入他的耳中。
門被輕輕關上。
布魯斯站在門口，額頭抵著門，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過。
等到他成功回到書房後，迎接他的是兩雙難以置信的眼睛。
“怎麼了？”布魯斯的愉悅心情絲毫沒有被影響到，他跨坐在火爐旁邊，毫不留情地擠開自家兩個兒子，占據了火爐邊最溫暖的一塊地方。
提姆達米安雙雙搖頭，動作難得的一致。
“他居然真的成功了。”這是提姆頭一次對達米安耳語卻不被對方打一頓。
“我也沒想到，父親的表現確實在我意料之外。”達米安輕聲說。“不過首先聲明，我沒有絲毫懷疑父親的意思，我對父親的能力是百分百相信的。”
一直不對付的兩個孩子終於和平相處，布魯斯深感欣慰。如果不是因為質疑他的能力那就更好了。
………
布魯斯走後，傑森終於得到了他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