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布魯斯從未恨過彼此，而對於墓碑上碑文的那一點不愉快也隨著布魯斯的解釋煙消雲散。
可是，他知道的，他和布魯斯他們中間始終跨越著一道鴻溝，它名為“殺人”與“法律”。他們的觀念不相同，不可能永遠平和地在一起。
所以，與其現在體驗這短暫的歡樂時光，不如早點分離，以後以仇人相見時動起手來也不需要顧忌那麼多。布魯斯那彆扭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萬一他又陷進“這是他的錯”而不斷受折磨，傑森覺得，那時候他會恨死自己的。
“而且你不是還得給布魯斯送信嗎？”卡娜卡又說。
傑森的目光落在那快樂的一大家子上，阿弗甚至端來了烤得噴香的火雞。
“……再等等吧，等他們吃完飯我就把信送過去。”
係統靜靜地看著傑森，它了解他，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傑森。”係統輕聲說。“其實這裡還有一封信。”
“還有一封信？”
“是的，隻是這封信有點特殊，它本來不可能被寄出去。”
“為什麼？”傑森疑惑地揪起眉毛。
“因為寫下這封信的人複活了。”
傑森的眼神閃爍著複雜的光。
“是的，傑森，這是你寫下的信，寄給你的父親布魯斯韋恩的信。”
一封信突兀地出現在傑森手中，與另外的三封信一樣，它上麵貼著黑色的郵票。
傑森打開它，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字跡——
抱歉了，老頭子，我居然這麼早就死了，真遜。這都怪我，我不該去找什麼親生母親，也是我太笨了，沒有注意到小醜參與了這件事。總之，不管怎樣都不是你的錯，你可彆把一切攬在自己身上。我很高興能成為你的孩子，成為你的助手，當羅賓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棒的時光，當然，如果你找了新羅賓記得去我墳前告訴我一聲，記得要好好訓練他啊，我的下一任可不能比我還弱！哦哦，還有，幫我跟迪克和阿弗也說一聲抱歉。最後，要是我能再見到你，我會付出一切！愛你，爸爸。
“嘖，蠢死了。”
握住信封的手指收緊，在薄薄的信紙上留下印記。
嘀嗒——兩滴清亮的眼淚落在紙上。
………
韋恩大宅，那扇巨大的窗戶被風吹開，緊接著，一個身影落在窗台上，他純白的翅膀在空中儘情舒展，胸前的綠色寶石好像上帝的眼睛，鬥篷飛舞，又翩然落下。
在室內狂歡的人突然一齊停止動作，看向他。
“傑森？”布魯斯遲疑地問出聲。
他走到那小小的男孩麵前。
“布魯斯韋恩。”傑森開口說道，語氣中帶著疏離，手上遞出一封信。“這裡有托馬斯韋恩以及瑪莎韋恩寄給你的信。”
突然聽到兩個印在心尖的名字，就算是布魯斯韋恩也免不了露出慌亂。可很快，他就鎮靜下來。
他收下那封信，卻沒有立刻打開看，而是珍重地放進懷裡。
“原來這最後一封信是給我的。”
傑森點了下頭，好像隻是為了完成任務才來到這裡。可一旁的係統卻看穿了他內心的糾結。
“說出來吧，傑森，坦誠一點吧！”
傑森猶豫地咬咬牙。
“傑森，”布魯斯突然說。“留下來吧。”
“……嗯。”
這一次，他終於沒再拒絕。
“太棒了！我終於看到了小小的傑森！他今天是我的！”熱情的史蒂芬妮一把把傑森拉進懷裡。
“唔…等等……”傑森被悶的差點喘不過氣。
“不！小翅膀今天是我這個大哥的！”
“哼，陶德，乖乖把你的翅膀塞進我的手裡！”
“大家…好…熱情…我…很喜歡。”
看著打鬨著的孩子們，布魯斯微笑起來。
………
深夜，瘋了許久的孩子們已經躺的橫七豎八，睡得香極了。直到這個時候，布魯斯才拿出那封寄給他的信。
信件上是他熟悉的字跡與口吻。
借著火光，布魯斯細細讀完了這封並不算長的信。
他的眼眶逐漸濕潤，嘴角卻忍不住顯露微笑。
他起身，將這封信夾進一本書裡，珍藏進他的保險箱。
………
第二天傑森醒的很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恢複了原狀，而卡娜卡也消失不見。
看來布魯斯看過信了。
左右看看把半邊身子都壓在他身上的兩個人，傑森無奈扶額，將他們推開。
然後，他推開大門，在所有人察覺到之前，離開了莊園。
………
“傑森傑森！”
“什麼？”
“死後文信差已經放進卡槽了哦～還有這次的獎勵，超有用的！是三張名為大天使的呼吸的卡牌！能夠治愈一切傷！基本隻要還有一口氣的，都能恢複如初！”
“唔，那倒挺有用的。”傑森一邊擦頭發一邊跟係統搭話。“係統。”
“怎麼了？傑森？”
傑森看向半空中那塊溢出傻氣的透明屏幕，忽然曲起手指敲了它一下。
當然，手指穿過了係統。
“沒什麼，隻是想說聲謝謝。”
係統…係統開心地冒起了花花！
作者有話要說：設置了一個小細節，不知道大家看出來沒有。
你要留下來過聖誕節嗎？
傑森沉默。
留下來過聖誕節吧。
傑森：嗯。
兩句話是完全不一樣的啊
下一部分：史塔克家的龍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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