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布魯斯終於睡醒並起床後,才發現時間原來已經到了中午該吃飯的時間。
作為蝙蝠家族的大家長，布魯斯完全沒有做好早睡早起不賴床的良好榜樣。
當然，他自己也不在意就是了。
伸長手臂掀開潔白的被子,露出掩藏在底下的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的身體，以及優美的肌肉曲線。
“阿弗？”才剛睡醒，布魯斯的嗓音慵懶又沙啞,有中說不出的勾人魅力。
“阿弗？”他又喊了一聲。
隻是，原本會在他醒來第一刻便回出現在門口,端著衣物的老管家這次卻沒有出現。
布魯斯皺起眉。
肯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隨意地披上衣服，穿上拖鞋，布魯斯向樓下大廳走去。
“阿弗？”
還沒等下樓梯，布魯斯就聽見大廳中歡快的吵鬨聲。
“陶德！你是笨蛋嗎！那塊零件不是放在那裡的！”
“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惡魔崽子！按照說明書這塊就是在這裡的！”
“那愚蠢的說明書怎麼可能會比我的大腦更有用！”
“可能出說明書的人更加專業！”
“不可能！”
“傑森？達米安？”布魯斯為眼前這副情景而震驚。
他互相不對付的兩個兒子，居然坐在一起,一人手裡捏著一塊零件，而在他們旁邊還擺著一件完成了一半的狗狗牌玩具。
花了兩秒時間，布魯斯消化完自己看到的場景。然後，看向外麵。
很好,今天的哥譚依舊是烏雲密布,沒有太陽出來,那就不是自己在做夢。
“喲,老頭子,終於醒了？”傑森略帶嫌棄的眼神掃過布魯斯。
“布魯斯老爺,您現在的穿著確實很不適宜。”阿爾弗雷德微笑著說。“請先去換好衣服後再出來吧。”
布魯斯：……
他委屈，他無奈,他長籲短歎地回樓上去換衣服。
一分鐘過後。
布魯斯的頭又從樓梯上伸出來。
“阿弗，我今天要穿的衣服在哪兒？”
阿爾弗雷德的眼睛微微睜大，露出個錯愕的表情。
“真抱歉,布魯斯老爺，我這就為你準備。”
布魯斯：……
他看出來了，阿弗你就是因為傑森來了所以忘記了吧！
等到好不容易換完衣服洗漱好，布魯斯才終於下了樓。
而此時，傑森與達米安的狗狗玩具地搭建也接近了尾聲。
兩人正在為最後幾塊發愁。
“為什麼不這樣放呢？”布魯斯突然開口，接過傑森和達米安手中剩下的零件，將最後的步驟完成。
傑森詫異地看向他。
布魯斯聳聳肩。“這家公司也是韋恩集團的。”
傑森：……
“汪！”
拚好了大玩具，洛克和提圖斯是最開心的，兩隻狗狗一溜煙兒就跑上去玩了，把傑森和達米安忘在了腦袋後邊。
布魯斯的目光在傑森頭頂的角與身後的尾巴上停留。
“新任務？”布魯斯說道。
他明明說的是疑問句，句尾的語調卻平靜得像陳述句。
“你需要我的幫助。”
“是的，天才。”傑森默默翻個白眼。“這次任務涉及到的人與複仇者聯盟有關，準確地說是和他們的死對頭九頭蛇有關，我不太方便與他們接觸，所以想借你這邊聯係一下。”
“什麼人？”
傑森頓了頓，繼續說。“她叫旺達，目前被關押在九頭蛇的實驗基地，我必須救她出來，但是基地的具體位置我還沒有線索，所以需要他們手上的資料。”
布魯斯微微點頭，同時嘴角也翹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他的孩子有困難終於主動找他了，這很好。
“我會儘可能幫你聯係複仇者聯盟的成員。”
“咳。”傑森微微移開眼睛。“謝了。”
布魯斯微笑起來。
他們的氛圍很久沒這麼好過了。
“可以解釋你現階段的狀態嗎？”布魯斯皺著眉問道。
畢竟傑森頭上綿羊似的角與身後、不收傑森控製的、仿佛是另一中生物的黑色細長尾巴實在是不容忽略。
“這是惡魔的尾巴？”
出於好奇或者是彆的什麼的，布魯斯居然鬼事神差地捏住傑森身後的尾巴，並在靠近尾巴根的地方捏了一把。
“唔…”傑森抑製不住地從喉嚨裡發出聲音。
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在那一瞬間從尾巴根那裡傳遍全身，躁動的感覺在心中湧起。
“很難受？”布魯斯麵帶歉意地放開傑森的尾巴。
“不是，感覺很奇怪。”傑森搖搖頭，眼角微紅。
這是生氣了吧。布魯斯看著傑森的眼角想道。
“哼，軟弱的陶德。”達米安嘴上依舊習慣性地嘲諷。
但眼神卻一刻沒有放過那條晃蕩著的尾巴。
唔，看起來手感好像還不錯。達米安搓搓手指。
傑森晃晃頭，心中奇怪的感覺這才退去。
“是的，我現在可是惡魔，要不要找個驅魔人除掉我啊？”傑森雙手抱住後腦勺，靠在沙發上，身體的腹部伸展開，腰部的衣服向上卷，露出一點刻著傷痕的腰身。
達米安默默皺眉。
心中那奇怪的衝動又來了。
“傑森。”布魯斯抬手捂住臉。“為什麼你每次都要這樣。”
傑森聳聳肩。“抱歉，自然反應。”
布魯斯一噎，但是卻因為傑森輕鬆隨意的態度而放鬆下來。
這個時候布魯斯才真正意識到，傑森，在不知不覺間變了許多。
“布魯斯老爺，傑森少爺，達米安少爺。”阿爾弗雷德走過來說道。“也許你們可以先用完午飯再討論工作的事。”
“好的，阿弗。”
………
“迪克不回來麼？”傑森坐在對他而言闊彆已久的餐桌上，品嘗著阿爾弗雷德做的食物。
謝天謝地，阿弗做的美食還是那麼的治愈人心。
“理查德少爺最近回來的次數很多，不過今天因為布魯德海文的事情耽擱了，所以大概不會回來。”
“好吧。”傑森無所謂地聳聳肩。
那這樣的話享受阿弗食物的人就又少一個了。
“唔，阿弗，你怎麼沒叫我起床？”
當提姆拖著拖鞋，手抱咖啡杯從樓上走下來時，傑森差點以為自己見鬼了。
上帝啊，那是鳥寶寶嗎？頭發亂的不像樣，眼底下還是一片濃厚的烏青，整個人就像一整年沒睡過覺一樣。
他記得他上次見到的提姆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他這樣走路不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嗎？”傑森疑惑。
“啊，不用擔心，提摩西少爺已經練就了閉著眼睡覺也能正常走路的本領了，”說著，阿爾弗雷德將視線移到低頭吃飯裝聽不見的某個家夥身上。“這都要多虧於某位家長的不當教導，還把自己應有的工作交給了他。”
布魯斯…布魯斯繼續悶頭吃飯。
傑森瞬間理解。
那邊的提姆已經快走下樓梯了，隻是在最後一階時腳尖差點沒夠到，阿爾弗雷德無奈上前扶住他，讓他慢慢走過來。
“提摩西少爺，我認為你應該再多休息一段時間，這也是我不喊你起床的原因。”
“可是我下午還有一個會要開。”提姆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著。
“什麼會？”阿爾弗雷德皺起眉。“我記得提摩西少爺你下午並沒有行程安排啊。”
“嗯？沒有嗎？”提姆疑惑地皺起眉。“是韋恩集團關於新能源研究的討論會。”
“唔，我記得那場會是昨天就開過的，”阿爾弗雷德的眼角掃過默不作聲的某個家夥。“而且到場的人應該是布魯斯老爺才對。”
哇，過分了。傑森看向布魯斯的眼神越發嫌棄。
“陶德！注意你的眼神！對父親尊敬點！”達米安的叉子狠狠插進盤子裡。
傑森沒忍住翻個白眼。
“是嗎？”提姆晃晃頭。“好像是這麼回事。”
阿爾弗雷德無奈地歎了口氣，“所以，請現在回去補覺吧，以及，不要再喝更多的黑咖啡了。”
阿爾弗雷德拿走提姆手中的咖啡杯。
提姆的腦袋小雞啄米般地點了兩下，然後又緩緩搖動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