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能拿塊鏡子過來嗎？”傑森顫抖著說出這句話。
他突然有種極度不好的感覺。
“鏡子？”Jason疑惑地皺皺眉。“你想看看自己的樣子嗎？”
“啊……”
“真奇怪，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長相？”
“我當然知道，但是現在我不確定自己還是原來的樣子。”
“好吧。”Jason聳聳肩,走進浴室將那塊半身大的鏡子拿了出來。
傑森從抽屜裡爬出來。
當整個爬出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的體型。
所以，他究竟是怎麼縮進抽屜裡的？
這真是世紀未解之題。
而在他看向鏡子的那一刻，傑森徹底繃不住了。
嗬嗬，好家夥,以前不管怎麼變好歹還有個人形,現在已經是不做人了是麼？
又大又圓的腦袋，沒脖子，同樣又大又圓的肚子，以及超短且沒有指頭的四肢——難怪傑森覺得那麼彆扭。臉部像簡筆畫一般,沒有立體的五官,嘴巴旁邊還有像胡須一樣的東西。
肚子上有一個扁扁的口袋，大概就是係統說的那個了，傑森摸了摸,並沒有摸到什麼。
整體上是紅白配色,看上去倒挺可愛。
但是……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傑森忍不住吐槽自己。
雖說是機器人,但是皮膚卻很柔軟，像一個布娃娃。
難怪那該死的係統跑的那麼快。傑森想道。
“你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Jason懷疑地皺起眉。
“恕我直言，男孩,以前的我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傑森抱起雙臂，這個動作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實在是過於彆扭,因為手短的壓根抱不住。“以前的我可是也有人形的。”
“那你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
“好吧，每個人都有秘密，我接受這個。”Jason聳聳肩,“不過我得告訴你，你不能待在這裡，要是被我爸爸發現，你一定會被賣掉。”
“這我當然清楚。”傑森摸摸自己現在圓滾滾的下巴。
威利斯是個什麼樣的家夥他可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
“讓我想想……”
係統既然說過自己胸前的口袋什麼都能摸的出來。
那一定會有能用的東西。
傑森將手伸進自己的口袋，掏掏掏。
然後拿出來一個發卡，貓耳朵形狀的，看大小還正是給他的。
“這是什麼？”Jason湊過來。“一個粉紅色的發卡？你的愛好？”
“當然不是，我之前可是一米八幾的硬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然後，傑森帶上了發卡。
Jason：……
大概是從Jason眼中讀出了什麼，傑森隻好無奈地說道。
“特殊道具而已。”
“有什麼用？”
“等威利斯和凱瑟琳回來以後就能知道了。”傑森聳聳肩。
而這個機會並沒有讓兩人等很久。
因為這簡陋的小房子的門很快被撞開，一個男人渾身酒氣地跌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人。
“聽著！如果他再敢在我們那兒鬨事！我們就打斷他的腿！”
“對不起！我代我的丈夫向你們道歉！”憔悴的女人不斷彎腰鞠躬。
可這並沒有引起對方的同情。
“快點！把他欠的錢給我結清！不然你知道下場會是怎麼樣的！一共兩百英鎊！”
“這…這多？我很抱歉，我當然願意償還…但是，我現在手上沒有那麼多的錢……請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湊齊！”
“沒有那麼多時間了，聽著，□□，如果現在不拿錢出來你知道我們會怎麼做！”男人狠狠地推上女人的肩膀。“彆用其他理由來打發我們！”
Jason躲在他的房間裡，透過門縫看著外麵的一切。
外麵倒在地麵上的醉酒男人是他的父親，在門口不斷道歉的女人是他的母親。
他的父親再一次搞砸了一切，在酒吧裡招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並把這些煩人的事帶到了家裡。
而他的母親會再一次低聲下氣地求那些人。
這種事發生過太多太多次。
不知道什麼時候，Jason的手中再次握住那把刀。
他並不是想用這把生鏽的刀來趕走聚集在門口的那些人，而是要準備在那些人衝進來的時候保護好自己。
這是他在最先一次中得來的經驗。
漂亮的小男孩在哥譚很吃香，甚至比一些漂亮的女孩更受那些擁有獨特趣味的人歡迎。
那也是Jason頭一次認識到原來自己還有這個價值。
看著外麵的情形，Jason握緊了刀。
“拜托了！我現在手裡真的沒這麼多錢！”
凱瑟琳被那些人抓住了頭發。
“聽著！婊.子！不要考驗我們的耐心！在你丈夫的腿或者錢之間選一個！”
“噢！放過我的丈夫吧！我會還給你們錢的！”
“真是個聽不懂話的婊.子！”那人說著，狠狠一巴掌甩在凱瑟琳臉上，那張乾枯蠟黃的臉立刻腫起一大塊。
“把你的臟手從我媽媽身上拿開！混蛋！”
他終究還是衝了出去。
傑森無奈地看著這一幕。
好吧，果然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