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預想的一樣,封後的旨意下來,朝臣嘩然。
然而水沐是鐵了心,何氏又是自請不要皇後之位,即使大臣們接連上書反對,水沐隻冷冷的看著,把折子全部壓下去。
到後來實在是鬨得過火了,有些大臣甚至還以死相逼來威脅,水沐才扔出參他們或違法犯罪,或私德有虧的折子,那些大臣們看到後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他們都忘了,這位新帝可不像先皇,他是完全不會顧及自己的名聲的,之前內務府貪汙案殺了那麼多人他可從來沒手軟過。
最叫人驚悚的是,這些折子毫無疑問是水沐示意的,不提這些證據是怎樣悄無聲息的查出來的,就說在他們反對的時候,朝中不少重臣竟然沒有出聲。
不僅如此,有的人甚至直接表示讚同,就連宗室這邊,以北靜王水溶為首的也站在水沐這一邊。
雖然先前那場逼宮,他們就已經知道了水沐的厲害,可到底沒有現在這樣直觀。
這一回水沐隱藏的勢力第一次暴露在眾人麵前,可是誰又能保證是不是冰山一角呢。
在殺雞儆猴處理了這幾個跳得最歡的大臣後,剩下的都是會看人眼色的,再也不敢對元春封後的事情多加置喙了。
連這事都同意了,對於後麵一連串的追封兩位太後,冊封獨子水昭為太子,長女水芸為嫡公主才能獲封的長公主這些旨意,他們也都麻木了,說來說去都是皇帝的家事,隨陛下去吧。
反正朝臣們已經悟了。
要說水芸封長公主這事吧,雖然是元春提議的,但是以水沐的性格,肯定不願意他和元春將來的女兒低人一頭。
他之所以乾脆利落的答應了,不過是被元春之前的生產嚇到了,又看現在阿福這小子占據了元春這麼多時間,他就乾脆讓太醫給他開了避子的湯藥,省的元春受罪。
當然,這肯定得瞞著元春。
重要的事都解決了,水沐終於能騰出空來處理甄妃他們的事。
由於有甄家的罪證,再加上水澤和甄妃逼宮,所以甄家及其黨羽全部被清算,按照罪名該抄家斬首的抄家斬首,流放的流放。
至於甄妃,她在水澤死後就瘋了,被關在大牢裡的時候直接上吊自儘了。
而七皇子到底是水沐的兄弟,他又不能真的殺了他,就把他貶為庶人,一輩子圈禁起來。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好像幸福的日子一下子過得特彆快,轉瞬間就過去五年了。
“殿下,太子殿下,您在哪兒呀?快出來吧,奴婢們都找不到您了。”
一群宮女們在花叢間穿梭著,邊撥開枝葉邊叫著小太子。
現年五歲的水昭小朋友長相完美的集合了父母的優點,眉眼肖似水沐,但隱隱又帶著元春的影子,整個人胖乎乎的,笑起來恍若三月暖陽,明媚可愛。
他躲在一處牡丹花叢裡,聽著宮女們的呼喚,得意地笑了。
“孤就知道,論捉迷藏誰都贏不了孤。不過聽聲音,應該快找到這邊來了,不行,孤得快點換個位置再躲起來。”
察覺到周圍沒什麼動靜了,他連忙屁顛屁顛的鑽出來,頭上還沾著幾片花葉,又可愛又好笑。
“哎呦!”
水昭剛出來就和人迎麵撞上,他小小一個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是誰呀,痛死孤了。”
“你在和誰稱孤呢?”沒什麼情緒的聲音響起。
水昭心裡一哆嗦,完蛋了!
他抬起頭一看,眼前這個冷著一張臉,不怒自威的人,除了他那個小心眼的父親還有誰。
後麵跟著是萬年不變的李延,他看見李延對他做了一個苦臉就知道父皇現在心情不好。
說不定又是在母後那裡受了氣。
他也不敢抱怨,一骨碌的爬了起來,連摔得有點痛的屁股也不敢揉,小聲的叫了一聲:“父皇。”
水沐看他這樣子就來氣,“堂堂太子,一國的儲君,你這像什麼樣子。今天的功課做了嗎?”
“做過了。”水昭雖然貪玩了點,但是聰明也是真聰明,日常這些課業也難不住他。
“做完了就不知道預習明天的嗎?”
“也預習過了。”水昭老老實實的回答。
水沐一噎,就知道這個小子是來討債的。
“那就給我回去複習之前的功課,溫故而知新知道嗎。這麼大了,整天不是粘著你母後,就是和宮人們玩。朕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比你可懂事多了。”
這時候找過來的宮女們也都看到了水沐,一個個頓時噤聲,跪倒了一大片。
水昭癟癟嘴,知道今天肯定玩不了了,他認命的準備回去。
“是,父皇。”
“站住。”水沐突然叫住了水昭。
水昭眼睛一亮,立刻停住了。
難道說,父皇今天良心發現,放過他了?
誰知水沐隻是拍了拍他的頭,拍去了他頭上的花葉。
“衣冠不整,回去給我寫五篇大字。”
水昭捂著被拍亂的發型,心裡腹誹:就知道欺負小孩,我這哪來的冠啊,怎麼就叫衣冠不整了。
但水沐積威甚重,他到底不敢反駁,怕被罰的太重,所以隻能灰溜溜的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把宮女們一起帶走。
“四哥,你怎麼又欺負阿福了。”
看到水昭已經走了,元春從旁邊的假山旁走出來。
五年過去了,元春仍然像以前一樣美麗,時光好像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跡,隻多了一份歲月賦予的淡定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