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幽就這樣懷揣著美好的期待, 喜滋滋的想了一晚上他和南歌未來的二三事,甚至未雨綢繆的連孩子的名字都暗搓搓的想好了。
隻是想了這麼多,拿著錯誤攻略的北幽卻萬萬沒想到他第一步就邁錯了,姿勢太過清奇, 差點沒扯到蛋。
因此, 當第二天一大早他高高興興去見心上人時,迎麵而來就是一次開門殺好像也挺正常走向的。
木劍快、準、狠的刺在北幽的胸口, 正中心臟的位置, 一看就知道對方來勢洶洶, 絲毫沒有留情的打算。
“你怎麼不躲?”南歌驚呼, 她出手毫無保留是真的, 不過是氣不過,還真沒覺得以自己目前的本事能刺中。
“啊,你是在心疼我嗎?”
北幽看著胸口的劍,心裡一喜,屬下信誓旦旦的話猶在耳邊:“當女人要動手的時候,千萬不能躲,更不能還手, 否則她會更生氣。正相反,這時候你隻能乖乖的任她打,最好再受點小傷,那麼她不但什麼氣都消了,而且還會心疼你。”
他突然想起什麼, 立馬倒退幾步, 表情有些痛苦,“我受傷了。”
南歌死魚眼:“我心疼你個大頭鬼!大哥,你演的太假了, 哪有人被劍刺中後反應這麼慢的,你當是毒藥還有個發作的時間呢?”
她一把拔出劍,很好,不但沒有血跡,劍身反倒還被腐蝕了。再一看北幽的胸口,可惡,現在連衣服的口子都恢複了。
北幽訕訕,“對不起,這一回是我沒經驗,還弄壞了你的劍,你放心,我一定賠一把更好的給你。”
“劍就算了,先出手的是我,哪有傷人不成反要對方賠武器的道理。”南歌深呼吸,努力壓下心頭的火氣,讓自己的臉不要太猙獰。
“我就很好奇,你平常和彆人都是這麼說話的嗎?”是的話,你是怎麼活這麼大還沒被人打死的?
“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這回南歌表現得這麼明顯,北幽再怎麼遲鈍也發現她不高興了。他有些手足無措,“對不起,我往常不怎麼和彆人說話,要是我哪裡說的不對,你說,我改。”
南歌感覺自己一拳打進了棉花裡一樣,明明做錯事的是對方,而對方也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可是怎麼就這麼磨人呢?
打吧,瞧瞧她的劍,她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罵吧,對方到底能不能聽得出來還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簡直比積極認錯,死不悔改還要氣人啊!
“好吧,是我錯了。我應該直接和你說明白的,你先進來吧。”
南歌現在是知道了,這哪裡是老古董啊,分明是不知道哪個旮旯裡來的大齡巨嬰,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她嚴重懷疑北幽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給他一劍,他不會以為自己在和他鬨著玩吧?
最後,她隻能投降。
北幽跟著南歌進了房間,心裡忐忑不安。不是說了當女方覺得你有錯的時候,不管你實際上有錯沒錯,都得積極承認嗎?為什麼看起來好像一點效果都沒有。
接下來怎麼辦,這種情況屬下沒說過啊,好捉急。
北幽表麵鎮(mian)靜(tan),內心慌得一筆的坐下來。有的人看起來沉著淡定,不動如山,有誰能知道他其實緊張地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呢。
還好,在南歌徹底看透北幽的本質後,無論他外在表現得如何,在南歌的眼裡不過是隻紙老虎,一戳就破。
“說吧,你是不是喜歡我?”南歌開門見山,一開口就是一發直球。
北幽被這突如其來的直球給打懵了,等回過神來激動的差點沒把桌子給捏碎,好在還記得要維持穩重的人設,這才沒有當場破功,不過耳廓還是悄悄的紅了。
南歌眼尖,立馬就發現了。
她不由咂舌,原來這麼純的嗎?糟了,好像有點可愛。
“被你看出來了,不錯,我心悅你。你呢,你覺得我如何?”北幽看似冷淡,一副根本不在意答案的樣子。
桌麵下,在南歌看不見的地方,一大團黑氣不斷地竄動,忽然凝結又突然消散,很坦誠的表現出主人緊張又糾結的內心。
怎麼會這樣,按照他的計劃,應該先和南歌培養感情,等感情到位水到渠成了再求親,確保萬無一失的啊,為什麼正式見麵的第二天就被南歌看出來了?
摔!怎麼都不按劇本來!
“你問我啊?”南歌拉長了聲線,滿意的看到對方巴巴的眼神,像是討食的小狗一樣,就差沒搖尾巴了。
不是吧,她現在眼睛也不好使了嗎?這麼一個烏漆嘛黑的大塊頭她是怎麼聯想到小狗的,難道是她這些日子修煉的太過廢寢忘食,憋得狠了,所以看誰都眉清目秀不成?
南歌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王公子頂著一張豬頭臉涕淚橫流的樣子,使勁搖搖頭,抖散了這副可怕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