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深沉,但警局的大樓依舊燈火通明。一輛輛警車駛出,在以及沒有什麼車的大道上疾馳。
車輛駛入了B大校園後,車隊分成了兩路,一路去向化學學院女生宿舍樓,剩下的則開往教師宿舍樓。警車停在了宿舍樓下,李肖然和蘇漾和柯顧都下了車,蘇漾走到柯顧身邊,還沒等他開口,柯顧伸手理了理他襯衫的領口:“你們去找閆洲遠,我去找馬珈。”
說罷,柯顧轉身就進了一單元宿舍樓,蘇漾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了口,這個時候李肖然走到他身邊:“我們該走了。”
“啊……哦。”蘇漾回過神,李肖然拍拍他的肩膀,“困了?行動結束好好睡一覺。”
蘇漾點頭,再一回頭,柯顧的背影已經從他的視線中消失了。
“蘇漾?”
聽見李肖然的催促,蘇漾快跑了幾步跟了上去:“沒事,閆洲遠住在三單元305。”
李肖然和蘇漾帶著行動組的人一路到了三樓,兩人不是第一次一起行動,有了之前的默契,蘇漾去叫門,而李肖然在門旁伏擊。蘇漾連拍了兩次門,並沒有人來開門,但是從門縫中能看見微弱的光。
就在這個時候,蘇漾隱約聽見了屋內有響動,他當機立斷道:“把門撞開,快!”
教師宿舍樓因為安保工作做得不錯,而且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建築,改裝防盜門難度比較高。運氣不錯的是,他們麵前的這扇門就是一個簡單的鑰匙鎖。
李肖然沒有多問,直接一腳將木門踹開,看清門內的場景,李肖然喝道:“閆洲遠!”
但這句話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隨著李肖然的吼聲,閆洲遠將自己腳上的板凳踢翻了。
“救人!”
閆洲遠是用皮帶將自己掛在吊燈上,這個時候因為失去了腳凳,雙腳懸空,全身的體重往下墜,吊燈晃晃悠悠。
李肖然衝上去固定住閆洲遠的雙腿,而蘇漾則將一旁的凳子扶起來,想要重新撐住閆洲遠的腳。但閆洲遠極其不配合,一直在踢踹李肖然,眼見的這麼一來又是入氣多出氣少。
這個時候行動組的其他人七手八腳地拖了彆的凳子過來,站上去後要割斷皮帶,就在這個時候,李肖然感覺到自己自己頭頂有東西掉落。
伸手一抹,一手的牆灰。
再也一抬頭,李肖然的瞳孔緊縮:“大家都閃開!”
話音剛落,大片牆灰砸落,吊燈從天花板上脫落,李肖然和蘇漾護著閆洲遠,其他人各自找庇護自己的地方。
“哢嚓”一聲,水晶吊燈碎了一地,揚起了一地的灰,眾人都喘著粗氣,蘇漾把皮帶徹底從閆洲遠的脖子上摘掉,看著他尚存的氣息,鬆了一口氣。而閆洲遠用儘力氣擠出了一句話——“……疼。”
還知道疼,李肖然翻了個白眼,看著自己被碎碴崩出血痕的手臂,忍不住罵了一句,順帶吐槽了一句:“玻璃的,假貨。”
而蘇漾看著東倒西歪的同事,看著幾乎變得一片廢墟的客廳,又看了還在嘰嘰歪歪喊疼的閆洲遠,突然無聲地笑了。
很快,120來了,把閆洲遠抬走了,雖然他沒有上吊成功,但因為吊頂意外砸落這麼一出,醫生初步診斷他可能尾椎骨折了。
李肖然他們不願意去醫院,而且確實也沒有受多大的傷,護士當場就給他們進行了消毒包紮。
等蘇漾他們走下了宿舍樓,發現因為120的到來,周圍已經圍滿了學生和老師,蘇漾還看見了因為身高最顯眼的柯顧,剛想喊他,就見柯顧大步走過來。
“師——”
蘇漾話沒說完,就被柯顧一把抱住,從上而下,蘇漾整個人都籠罩在師兄的懷抱中。撲麵而來的是淺淡的木香以及寒冷。
“師兄,你很冷嗎?”
“彆說話。”
“師兄,我覺得你再抱下去我就要跟閆洲遠一樣骨折了。”
“閉嘴。”
“師兄,你是在緊張我嗎?”
蘇漾感受著這個顫抖著的懷抱,回摟住柯顧的腰。
柯顧抬起頭,雙手搭在蘇漾的肩上,由上至下的俯視著蘇漾,目光幽深,仿佛能看見蘇漾的靈魂深處。
“師兄……”
“蘇漾。”柯顧突然再次低頭,冰涼的唇壓在了蘇漾的額上不停地碾壓著,“我究竟是給了你什麼樣的錯覺?才能讓你問出這種話?”
***
“……閆悅怡的舍友說她已經三天沒有回宿舍了,我和餘隊去調查閆悅怡的去向。而閆洲遠在醫院,醫生說他隻有明天清醒後才能回答我們的問題,孫賢許沁,你們明天去醫院守著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