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有些大,閆悅怡的頭發被吹得亂七八糟,她抓緊欄杆用儘全身的力量喊道:“給我擴音耳麥,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李肖然要把喇叭交給蘇漾的時候,蘇漾卻輕輕搖了搖頭。
李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自己拿回了喇叭,按下開關:“那我們要怎麼把耳麥拿給你。”
“派個人!”
李肖然對著孫賢招招手,並且低聲叮囑他,在給耳麥的時候觀察一下地形,埋伏在天台上,他會找另一個假扮他回隊。反正現在黑燈瞎火,閆悅怡也分不清楚歸隊的是不是給她送耳麥的人。孫賢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正當孫賢接過耳麥的時候,閆悅怡又喊了起來:“不要他!”
李肖然微微皺眉,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閆悅怡喊道:“第一排那個女的,你給我送。”
聽見她的措辭,蘇漾撇撇嘴:“真該讓她爸聽一聽,孩子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一點禮貌都沒有。”
柯顧低笑,給炸毛的小師弟順了順毛:“她爸在這裡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變化,畢竟熊大人小時候多半都是熊孩子,而熊孩子多半都是家長沒有教育好。”
被閆悅怡點了名的許沁走到孫賢麵前:“給我吧。”
孫賢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把耳麥遞了過去:“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許沁擠擠眼睛,“我會想辦法留下來的。”
一旁的李肖然拍拍她的肩膀:“不,你唯一的任務就是在不跟她接觸的情況下把耳麥交給她。”
“為什麼?”許沁有些不服氣,孫賢可以做到的她也可以做到啊。
“聽話。”蘇漾拍了拍她的頭頂,“閆悅怡身高175,體重是一個半你。”為了找她,他們跟閆悅怡的朋友核實了她的資料,製作了畫像,以閆悅怡的身形,許沁是絕對拉不住她的。
“李組說的沒錯。”柯顧淡淡道,“你千萬不要接觸她。”
“可是為什麼?”
蘇漾回答了許沁這個疑問:“為什麼我們判斷報警說的內容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因為她說那段話就像是在念稿子,而她並不熟悉稿子,所以在嫉妒恐慌的情況下她斷句出現了錯誤。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叫我們來究竟目的是什麼?”
柯顧手插著口袋,仰頭看著心理樓,語氣微涼:“或者說,逼迫她報警的人叫我們來目的又是什麼?”
很快拿了耳麥的許沁就上樓了,萬幸心理樓裡麵還供著電,不然一個人走在空曠的大樓裡怎麼樣很害怕。許沁一路上都很警惕,耳麥被她塞進褲子後袋裡,她雙手則是緊握槍柄,警惕著一路上可能會發生的變故。
不過一直到了天台都沒有事情,許沁推開天台已經生鏽的門,強勁的風把她的頭發吹起,許沁眯著眼睛喊了一聲:“閆悅怡!”
鐵欄杆外有個背影,閆悅怡說話了,這道聲音明顯已經鎮定了很多:“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
“是。”
“你把耳麥放到地上,雙手舉過頭頂,用腳把耳麥推過來。”
許沁緩緩地把槍放下,但是耳麥中卻傳來了李肖然的命令:“其他按她說的做,但是槍不能放。”
“頭兒……”
“這是命令!”
許沁咬咬牙,不過閆悅怡並沒有回頭看,所以她抓緊時間把耳麥踢到邊緣,這才發現閆悅怡坐的台子比鐵欄杆下緣還要矮一個台階的高度。即便換一個男人上來,想平力氣把她拽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耳麥在這裡,我怎麼給你?”
閆悅怡偏頭,看她單手持槍的樣子,突然就笑了:“你沒守約,不過也沒關係,我不會如你所願的。耳麥用腳踢下來,不準用手。”
閆悅怡的雙手放在地上,沒有抓住鐵欄杆,許沁把摸著手銬的手抽了出來,她原本確實想過能不能把閆悅怡的手固定在欄杆上。
但是閆悅怡竟然像是知道她會這樣的想法一樣,提早收了抓鐵欄杆的手。
許沁雖然之前也參加過救援行動,但是還沒有遇到過如此詭譎的情況,她深吸了一口氣:“天台風大,腳控製不好力道,我怕踢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