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臉都白了,她緊咬著沒了血色的唇,慌亂地搖搖頭:“沒有,真的沒有。最開始是童秋說廟祝一定要找人替許沁的,她還說她小時候碰到過鬼,講了很多很玄乎的事,梅子很害怕。童秋說,要麼她替梅子死好了。梅子當然不肯,這才想到了其他人……但是我們真的沒有想那些計劃,我連殺魚都不敢,真的不敢殺人啊。”
“我之前撞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
安琪搖搖頭:“柯博士,您彆問了,我現在腦子很亂,我跟您說我都不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是我記憶中的那些事。”
“為什麼這麼說?”
“我怕我誣陷了她……”安琪趴在桌上,聲音都帶了哭腔,“您彆問了……”
“你說吧,說沒說謊交給我分辨不就行了嗎?”
安琪小哭了一場,淚水沾濕了袖口,過了很久才道:“那天晚上我睡著了……其實許沁也睡著了。”
柯顧皺起了眉頭:“你說什麼?”許沁並沒有提到有這麼一段。
“藥是我放的……這個我認。”安琪緊咬著下唇,“童秋說她清醒著我們不好商量,她給我一片,但我不敢多放,我隻是放了半片。”
“但是後來……我也睡著了,我喝的那杯水也被放了藥。”
“你能確定?”
安琪點點頭:“我大學之前沒有什麼朋友,還被排擠過,我……服用過一段時間安眠藥。昨天早上我醒的時候,身體的感覺就跟……吃了五、六片安眠藥一樣。”
“一般最多是兩片吧?你以前吃過這麼多的安眠藥?”
安琪點頭:“以前不懂事……想吃多一點,要是一睡不醒多好。”
“後來呢?”
“後來真的睡了好久,把我爸媽急壞了,我爸是那種不苟言笑的,我第一次見他哭……”安琪甩甩腦袋,“後來就開始學會調解自己的情緒,你看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童秋和梅子知道你這段過往嗎?”
安琪搖頭:“我沒說過,這段回憶我自己都不願意想起來。所以,我醒來之後,就知道我被下了安眠藥,但是後來亂糟糟的,我也沒問。”
“也許,給你下藥的人是想你睡上一天的。”
“睡一天?為什麼。”安琪還沒反應過來。
柯顧的眼睛眯了起來:“比如說,你割喉的時候要是還沒有醒……”
安琪傻眼了,她手中的水杯失手落在了地上,“哢嚓”一聲,水花飛濺,玻璃碴擦過安琪的腳踝,她卻像沒有知覺一樣,雙眼發直。
柯顧歎了一口氣:“你回去再仔細像一想細節,如果有什麼可疑,都可以告訴我們。不用擔心是不是你自己想太多,我們都是講證據的。”
也是因為情況特殊,破廟的事他們沒有找到屍體也沒有辦法報警,但是安琪受傷後李肖然是報110了,但是得到的反饋是碼頭這幾天停運,所有人都沒有辦法上島。
李肖然也不強求,他也不希望強行進島引起這些人的警惕,比起安琪的事件,他希望能把寺廟背後的人都挖出來。
柯顧正想退出房間,讓安琪靜一靜,如果蘇漾那邊聊完了也可以讓梅子進來,兩人聊一聊,剛拉開房門就被安琪叫住了:“警官……”
“我和梅子現在是不是最好不要在她麵前露麵。”
“對。”柯顧點點頭,“我建議這樣。”
“那您……能不能等確定了之後,幫我問問她,為什麼她要這麼對我們?”安琪捂住眼睛,拖著哭腔,“我一直以為我們仨是最好的閨蜜。”
柯顧點點頭,究竟怎麼談,談到什麼程度,事前他是跟蘇漾商量過的,蘇漾沒有把這件事完全抖給梅子,是因為梅子性格簡單易衝動,而安琪比她想的更多一點也更有主意一點,果然,安琪現在的反應其實已經告訴了柯顧她不會擅自去找童秋談判了。
“如果你們真的有什麼想不通的,可以跟許沁聊聊,她也是女孩子,可能更能明白女孩子之間的感情。”
安琪重重地點點頭,她現在也需要靜下來好好想想,當初她們到底怎麼產生了讓許沁替梅子的那樣鬼迷心竅的想法。
柯顧打開門,意外地發現蘇漾已經站在走廊上了,見他出來,迎了上來。
“這麼快?”柯顧親昵地捏了捏蘇漾的臉頰。
“師兄。”蘇漾卻是麵沉如水,“我認真地跟你提一個建議。”
柯顧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就聽蘇漾緩緩道:“不能說男人快。”
柯顧:“……”
請問,是誰把他的小師弟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