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記不清了,但是我在這裡工作了六年,從來沒有過忘關燈的事情。”老頭因為蒲斌說不用扣工資後不那麼緊張了,隨後在旁邊消防櫃旁取下了一個本子,“你們看,我昨晚還簽名了。”
之前有好事的警察在旁邊聽著,越聽越不耐煩。最後回到準備打道回府的同事身邊,攤攤手。
“怎麼樣?”
“磨磨唧唧的。”之前旁觀的警察撇撇嘴,“效率太低了,關沒關燈跟這件案子有關係嗎?難不成他們覺得是那個老頭殺的人?”
“就是。”另一個同事也道,“我覺得就是吹出來的,哪有那麼厲害?那老頭根本不可能殺人,那手鬥得跟帕金森一樣,怎麼可能切出這麼齊整的刀口?”
他們的竊竊私語李肖然他們沒聽見,不過被正囑咐工作人員改進管理的蒲斌聽見了,聞言抬起了頭。
不見得。
雖然這幾個警察說的確實有道理,蒲斌也並不覺得老頭會是凶手,但同時蒲斌覺得這幾個跟溫少言餘孟陽一起來的警察不會那麼簡單。
就衝他們之間的關係,蒲斌也很欣賞他們,同事之間的感情好往往是大家過關的人品以及不錯的情商,而情商高的人智商和控製力都不會太差,蒲斌更欣賞這樣的人。而且他們麵對案子的時候輕鬆卻不懈怠,比起第一批警察過度緊繃的情緒,這樣的警察反倒能更讓蒲斌放心。雖然他並不知道新來的這波警察能力到底怎麼樣,但他的經驗告訴他,彆對一個人輕易下判斷,所以此刻隻是抬頭看了看,順便刷低了他對第一波警察的觀感。
案件當前還有那麼多心思搞排擠,有夠不稱職的。
蘇漾拿過本子翻了翻,看著老頭過往簽下的字跡,抬頭問道:“老伯,你手不好?”
“是啊,這都多少年的事了。”老頭將手伸出來,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痕,“之前在機床做的,筋斷了,工傷,後來就來易星了。”
為什麼蘇漾這麼問,是因為簽字板上的簽字每一個筆劃都有輕微的抖動,橫豎不平整。
“那影響現在這份工作嗎?”
“不影響不影響。”老頭擺擺手,“力氣活還行,就是精細活乾不了了,不過我現在就負責保潔,也沒有什麼精細活。”
“你認識死者嗎?”
老頭遲疑了一下:“警官……我之前沒敢看她臉。”
李肖然樂了:“那現在看看吧。”
老頭抖著腿跟著李肖然走到了屍體旁邊,看了好半天,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蒲斌從文件夾裡翻出一張照片交給了李肖然,李肖然展示給老頭:“你見過沒有?”
老頭趕緊點頭:“我對這個女娃有印象,不知道叫什麼,但是有印象。”
“她有什麼特彆的嗎?”
“她經常來練功層,很用功,經常是最早來最晚走的,所以我們經常打照麵,對她有印象。”
蒲斌點頭,意思老頭說的沒錯。
李肖然又問了幾個問題後讓老伯簽了筆錄,
老伯離開前還不停地說,可惜了,可惜了。
一行人分組對古馨的情況進行了分彆調查,李肖然餘孟陽跟古馨的經紀人談,蘇漾柯顧則拿著蒲斌給的幾個和古馨關係最好的名字在公司內部進行了走訪嗎,而許沁則和公關部門負責人談一談關於回應外界傳聞的方式。
“你是古馨的經紀人?”
“對,我是一心的經紀人,我叫鄭良。”鄭良起身將自己的名片遞給李肖然和餘孟陽。
李肖然沒接,鄭良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被詢問的對方,訕訕地放下手:“職業病,職業病。”
“你覺得誰會殺古馨?”餘孟陽單刀直入,問得鄭良直接傻了,結結巴巴道:“不是我。”
李肖然樂了:“放鬆一點,你覺得誰會殺古馨?”
“這個……”鄭良苦思冥想半天,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應該、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