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如風, 注冊在案的道士, 是真元觀的道士。”收到餘孟陽電話的曾鬱調出了這位馬道長的資料, “真元觀在A市城郊,一個半小時左右的車程。”
李肖然略一思忖:“在公安有沒有被報案的記錄?”
曾鬱搖搖頭:“沒有,我調了協會的資料,也沒有設麼不良記錄。”
一個看上去循規蹈矩的道士……這就有意思了。
他們是剛從醫院回警局,把那兩位同事送去醫院。雖然李肖然有心想搜一搜那片林子, 可找到了位附近的老村民,村民卻說今天有霧林子不能進,就連他都容易迷路。斟酌再三,李肖然他們還是回來了, 也沒有派人留守。
實在是這周圍人跡罕至還有目的, 外加上有了昏迷的兩位同事的前車之鑒, 說明了嫌疑人的危險性, 他們不敢留一組的隊員,而特案組的人也抽不開身。最後還是曾鬱想了辦法,他打開了一個附近的路燈底座, 鏈接上了小監控器, 實時監控著這片密林。
雖然有些不甘心,可一回局裡就接到了餘孟陽的電話, 為整個案子打開了一個新的突破口。
拿著真元觀的地址,連口水都沒喝,李肖然拉著孫賢就直奔東郊了。
先不說李肖然和孫賢的漫漫車程,蘇漾這會兒是徹底和柯耀庭杠上了。從他踏進辦公室開始, 就被在辦公室巡視的柯耀庭逮住了,就出勤問題開始借題發揮,說到最後蘇漾從開始的羞惱到後來的麻木再到最後的好笑。
“笑?有什麼好笑的?”柯耀庭氣得手指都在發抖,“實習期就這樣,哪家公司敢要你?高材生又怎麼樣?出了社會不還是遲到早退,目無上級。”
遲到早退,目無上級。
蘇漾認真反省,柯耀庭說得確實對,警局上班的時候他能打上卡的時候還真不多,至於早退,沒案子的時候確實也有四點鐘下班的時候。至於目無上級嘛……蘇漾想到了每次從他們辦公室走出去氣呼呼的林厲以及每次在他心理谘詢師接受心理測評的處級局級的乾部,他確實……非常的目無上級。
“嗯?我問你話呢,你笑什麼。”
“我?”蘇漾誠懇地一笑,“我笑你說得對。”
柯耀庭的一口氣直接梗在了嗓子眼裡,拂袖而去,他一出辦公室的門,先是有人趴在門口偷著看,確定柯耀庭回自己辦公室了,一回頭衝著蘇漾比了個大拇指。
蘇漾眨眨眼,就看見辦公室的同事都活泛起來了,喜氣洋洋就像是過年一樣,有個平常基本不大說話的大哥經過蘇漾的時候還拍了拍他的肩:“小兄弟,前途不可限量,哥哥看好你。”
這是怎麼了?
這個時候裡間的辦公室門開了,眾人瞬間作鳥獸散,齊伊出現在門口,倒也沒發火,隻是掃了一下眾人最後看向蘇漾:“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蘇漾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下目送進齊伊的辦公室。
反手關上門,蘇漾鬆了一口氣:“他們這是怎麼了?”
“受了柯耀庭太久壓迫了,這會兒終於有人反抗了。”齊伊無奈地搖搖頭,“倒是您,怎麼招惹上了柯耀庭。”
蘇漾有些接受不了地搓搓胳膊:“齊伊姐,你彆這麼叫我,我年紀比你還小呢。”
齊伊飛了他一個眼刀:“你是說我老?”
蘇漾趕緊求饒,表示自己沒有這個意思。
“我沒有彆的意思。”齊伊指了指自己桌上的一遝A4紙,“我昨晚讀了這些,蘇警官,或者說蘇老師,我很感謝您。”
“這是什麼?”
“您寫的論文。”齊伊將A4紙鎖回了櫃子裡,“不管怎麼說,多謝你,從很久以前。”
蘇漾沒有看清論文的內容,但是論文的抬頭的他注意到了,那是一篇關於雙向情感障礙的研究的。
不過齊伊並沒有讓他深思下去:“關於那具出現在柯耀庭辦公室的屍體,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把基本的細節都回憶出來了。”
“你說。”
“公司打卡上班的時間是早上九點,但是我一般習慣八點到辦公室,我家離公司差不多需要半個小時車程。那天早上我剛起床的時候,也就是早上六點半的時候,柯耀庭就打電話給我,說今天有個重要客戶,讓我提前去公司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