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警將齊伊暫時帶到了休息室, 當然,將她手的束縛在了床上, 留下許沁和洪冉等她重新蘇醒。
而留在那間房間的人不約而同看向房間裡其中一麵鏡子, 說是鏡子, 其實是雙麵鏡,裡麵看不見外麵,但外麵看得見裡麵。
鏡子旁邊有一扇門,柯顧將這扇門旋開,蘇漾、阮翰音和柯耀庭都跟著都走了進去。
裡麵的座位上赫然銬著一個男人,驚得阮翰音倒吸一口冷氣, 怔愣地看看椅子上的人, 又看了看身後的柯耀庭:“你、你們是雙胞胎?”
沒錯,椅子上雙手帶著手銬的人正是柯耀庭。
而阮翰音身後的“柯耀庭”樂了,伸手探進衣領, 扯出一塊“人·皮”,隨後將整張臉扯了下來。
阮翰音差點坐在地上,拎著柯耀庭臉皮的李肖然挑起眉梢:“你不知道人皮·案件?”
阮翰音搖搖頭。
“這就有意思了。”李肖然看向柯耀庭,“你黑白通吃啊?”
真正的柯耀庭此刻的臉上流露出了難堪、疲憊……以及痛苦。
他啞著嗓子沒看李肖然, 定定地看著麵前的雙麵鏡道:“我賠進去的還不夠多嗎?我知道我沒本事收拾殘局, 彆再羞辱我了。”
近乎投降的話語讓所有人忍不住詫異, 從頭到尾, 哪怕在審訊室裡麵對自己的兄長,柯耀庭都沒有服過軟,但卻在這個時候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心。
哪怕是柯顧也不得不承認, 他以為無情無義利字當頭的弟弟,也許也是有感情的。
重新坐回審訊室,這一次柯顧參加了,不過他參加的也並非實際訊問,有些事情他想要確認一下。他的很多判斷都是出於他對柯耀庭的了解做出的,但也許就如同柯耀庭不了解他一般,他其實也不了解柯耀庭。
偏見的存在,有時候並不分善惡黑白。
“願意說說你的故事嗎?或者說那你們的故事嗎?”
“你這算什麼?”柯耀庭苦笑道,“關心弟弟的好兄長。”
“就算是吧。”柯顧並未否認,也並未對此有任何可以回懟得很漂亮的回擊。
柯耀庭怔愣了,很久之後長舒了一口氣:“她還好嗎?”
蘇漾知道他在問誰,答道:“還好,睡一覺後她的情緒會穩定一些。”
柯耀庭似乎鬆了一口氣:“……你們想從哪裡開始聽。”
“從一開始。”
柯耀庭長籲了一口氣,半晌開口了:“這不是什麼美好的故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渣男的故事,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說自己渣?那說明渣的還不夠徹底。
李肖然蘇漾柯顧三人都沒說話,而柯耀庭整整思路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齊伊是我學姐,我們高中認識的。彆這麼看我,那時候柯建海並沒有對外承認我,我也不是什麼純正的富家少爺。齊伊很特彆,她是一個非常獨立的女生,也很成熟。比同齡的女孩都要成熟,她不像那些女孩一樣每天都沉浸在裡,她很早就知道謀生意味著什麼。我知道你們現在覺得我是個含著金湯匙出事的不成器的二世祖,但是我挺多算是不成器,算不上什麼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二世祖。”
“從小我母親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要讓你爸爸認你,媽媽就靠你了。彆的小朋友玩,我隻能讀書,我媽還要帶我去參加各種禮儀培訓,還有音樂美術的課程。因為她說,豪門子弟不能跟那些野孩子一樣。我所有的時間都被塞滿了,還要在家裡跟她玩貴族的遊戲,其實我們都不知道真正的貴族是怎麼樣的。不過運氣不錯的是,我也不算笨,成績也還不錯,重點中學年級前十的成績怎麼都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