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像什麼話?”
林厲出現在門口, 掃了眼爭執的兩人:“嗯?當警局是菜市場嗎?!”
許沁倒是利索地認了錯:“林局對不起,我寫檢討。”
林厲又看了一眼陪著笑的姚鴻,目光落在他領口頓了頓,隨後收回了目光一針見血道:“不就為了柯顧的那點事兒嗎?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 在這裡廢嘴皮子不如看看有依據的。”
“當然, 當然。”姚鴻陪著笑,雖然此刻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他疑惑的不是彆的,而是為什麼站在這個地方的人是林厲,林厲分明已經不分管刑偵了。
但此刻沒有人能解答這個問題, 他們隻能跟著林厲走, 隻是不過許沁和蘇漾落後了一步, 許沁悄悄地把口袋裡的證物袋遞給了蘇漾, 裡麵赫然就是一枚金屬紐扣,上麵烙刻著麥穗和五角星, 這是姚鴻那顆被扯鬆的紐扣。蘇漾衝著許沁豎起了大拇指,以他們的默契無需多言,蘇漾對著許沁摸了摸同樣位置的紐扣,許沁就明白了, 所以故意和姚鴻起了衝突。雖然許沁不太知道這個紐扣的作用, 但她知道姚鴻來者不善, 這就足夠了。
林厲帶他們去的是一個大會議室,推開門,洪冉已經在裡麵等著了。
除此之外, 還有其他跟這次事件有關係的人,不過大部分是督察組的,特案組隻有蘇漾和許沁在。看上去勢單力薄,但蘇漾深吸了一口氣後,坦然地接受了各方的注目禮。
他知道這裡的人想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對他和師兄關係惡意揣測的人,但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當初他會為此難過很久,他會去想為什麼世界要對他充滿惡意。但現在蘇漾卻不會去考慮這些人在想些什麼了,他跟師兄即便是單純的師兄弟關係又如何?難道這些人就不會這麼想嗎?即便不揣測他們的關係,難道這些人會有彆的什麼更好的想法嗎?
很長很長的自愈時光中,蘇漾終於意識到了被惡意相待不是他的錯,是那些人的錯,他之所以會受傷不是因為那些人對他有多重要,是因為他其實骨子裡是自卑的,因為父母常年的否定,他成長的路上一直在渴求彆人的肯定。
同性戀是對是錯,他和師兄到底是不是光明磊落,其實答案並不重要。這是他的選擇,當他不需要彆人的肯定的時候,對錯其實根本就毫無意義。
此刻這些人的目光對蘇漾來說已經不構成任何影響了,他氣定神閒地走了進去,沒有憤怒沒有激動,這些人不值得他憤怒。
所有人都坐定了,隻有為首的位置空了出來,蘇漾知道林厲是在等一個職位更高的人。
很快,徐秉智出現在了門口,他掃了起立的眾人,看了一眼手表淡淡地說:“我給你們四十分鐘,四十分鐘後我要去開會。”
這句話不僅僅是說給特案組聽的,也是說給督察組聽的。鬨騰了這麼一宿,徐秉智知道自己也是被當槍使了,不過沒關係,戲耍他的人此刻估計也不是太好過。
姚鴻趕緊點頭,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因為和蘇漾的交鋒,他意識到了蘇漾並不好對付,而且特案組也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至少他們對案件的了解比自己想象得要深得多。
先開口的是洪冉,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死者於信東死於氰·化·鉀中毒。”
姚鴻陡然鬆了一口氣,他終於聽見了自己預想的答案,於是適時地補充道:“徐廳,我這裡有一個拍攝下了案發過程的視頻。”
蘇漾詫異地挑起眉梢,這件事他們之前並不知道。
“於信東的案子不是二組在查嗎?”許沁突然插話道,“不如讓餘隊一起聽聽,也看看姚處提交的證據有助於破案。”
徐秉智點頭:“嗯,叫他上來。”
很快,餘孟陽就到了,他到了之後聽見姚鴻說的話,擰著眉頭:“您等等,您去過現場嗎?”
姚鴻趕緊搖頭,這種坑他一定不跳,去過現場是小事,被懷疑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