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誓言(1 / 2)

師兄他會讀心 桃之幺 7941 字 7個月前

“師兄!”

蘇漾興高采烈地跑回聊天室, 但他最後停住了腳步。躊躇了一下後,轉身回了樓上, 不為彆的, 現在沒有人攔著師兄了,可他不能讓師兄這麼不明不白地遭了這麼一回罪。

“徐廳!”

徐秉智被蘇漾嚇了一跳, 不過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淡定了下來, 剛剛會議室裡蘇漾的表現也頗讓他刮目相看,所以此刻笑笑沒說什麼。

但是有人憋不住了, 姚鴻都因為被徐秉智敲打了不敢造次, 但是鮑康快人快語, 嗬斥道:“你乾什麼這麼急匆匆的?”

蘇漾瞥了一眼他還沒自己高的警銜,沒搭理:“徐廳,柯顧想見您一麵。”

徐秉智這下有些為難了, 看了一下手表, 說實話這會兒趕過去已經有些晚了。蘇漾當然知道,當機立斷道:“柯顧也是我的師兄,本來他是想博士畢業後留在M國的,因為受我們老師影響, 所以想回國為犯罪心理學做一些貢獻。”

蘇漾調動起了徐秉智的興趣:“你們老師是……”

“我們老師是寇學林教授。”

徐秉智顯然是沒有想到了, 怔愣後語氣溫和了下來:“寇老師現在身體還好嗎?”

按說林厲和寇學林是朋友, 徐秉智比林厲資曆高,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但是蘇漾想起了一件事,是老師從前跟他們說案件的時候提到的, 說是他當年力排眾議幫過一個警官破了一個連環強·奸·案,因為那個懸案的第一個受害者就是警官的學妹,後來警官也因此立功,後來一路高升,蘇漾隱約記得當初寇學林提過徐秉智的名字。

“老師昨晚家中被人動了手腳,煤氣泄漏。”

徐秉智的臉陡然變色:“那他人……”

“他人現在很好,事發的時候他們全家人都不在家,老師平安無恙。”

“查出來了犯人嗎?”

“韓弈。”蘇漾頓了頓又道,“雖然現在韓弈拒絕我們的問題,但是我們抓到了他的同夥,因為這個同夥和老師有淵源,所以救了老師一命。”

徐秉智突然看了一眼林厲,林厲不驚訝,淡定地迎著他的目光。兩人的目光交鋒了十幾秒後,徐秉智歎了一口氣:“走吧,我跟你去見見柯顧。”

蘇漾一喜,帶著一行人去了師兄待的房間。見到師兄的時候,蘇漾鼻頭一酸,說是不明不白真的沒說錯。手銬給師兄鬆了,但是警號肩章都沒有還給他,甚至連手·槍都沒有還給他。

見蘇漾帶著徐秉智進來,雖然柯顧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他認得肩章也看得出這個人氣度不同,站起了身。

林厲先開口了:“小顧,這兩天休息得好嗎?”

柯顧笑著回道:“讓您擔心了。”

這個回答很妙,既回應了林厲的關心,但並沒有對林厲的問題進行正麵回答。有時候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深諳心理學的柯顧比誰都明白。

林厲歎了一口氣:“我當初邀請你來市局幫我們一起組建特案組,沒想到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徐秉智這下真有氣了,從剛剛開始憋到現在,不過不是對著柯顧的,是對著林厲的,但是這會兒有氣也不能撒。

“你就是柯顧?我都聽說了,海外歸國人才,犯罪心理學博士。”

柯顧笑笑:“您謬讚。”

徐秉智看著他的神色,麵容中帶著些憔悴,眼瞼上也有著淡淡的黑眼圈,估計也是一宿未睡。但讓徐秉智另眼相看的是,柯顧不卑不亢的淡然氣質。

林厲算計了他一把,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師弟的眼光,柯顧確實是一個不差這份工作,也不會依附於他們的人。這麼說吧,有人加入警察隊伍是為了理想,有人是為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在徐秉智眼中,柯顧兩種都不是,既不是單純為了理想,更不是為了一份工作。

他看不清柯顧的意圖。

柯顧率先開口了:“您來是為了詢問我於信東的死亡嗎?”

徐秉智當然不想問這個問題,但是柯顧開了口,他隻能接下去:“你做了嗎?”

“當然沒有,我是恨他,但是我沒有打算殺他。”

“這倒是很少見,你恨他但是你卻不打算殺他,那你本來打算怎麼做?”

“把他當年做的那些齷齪事全都公之於眾,他必須得跟師弟道歉。”柯顧見徐秉智不太信的樣子,又補了一句話,“更何況,我要是想折磨他,根本不需要用殺人的方式。”

徐秉智愣了,他看著柯顧的雙目,這個年輕人他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呢?眼前的雙目黝黑而深邃,就像是個黑洞,可以吸收所有的光芒。

“我什麼都沒想。”柯顧聲音很輕,“我覺得殺了他才是臟了我的手。”

不對,徐秉智一個恍神,柯顧的瞳色分明是銀灰的,就這麼一個念頭,隨即清醒了起來。

徐秉智看著柯顧,聲音竟然有些顫抖:“你說什麼?”

柯顧表現得有些茫然:“您說什麼?”

“我說你剛剛說什麼。”

徐秉智看向周圍的人,周圍的人都沒有他的震驚,反而用錯愕的目光看著他。

難道是他的幻覺?徐秉智揉了揉眉心,觸及到的卻是一片冰涼。

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您沒事吧?”柯顧關切道。

“沒事。”徐秉智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他拍了拍柯顧的肩膀,“好好乾。”

“於信東的案子……”

“交給你們了,我想你們一定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的。”

“定不辱命。”柯顧對著徐秉智敬了一個禮,看著這個標準的禮,徐秉智突然間心定了:“柯顧,你為什麼回國?”

“為了我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業,在乎的理想。”

徐秉智定定地看著他,良久:“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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