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
柯顧一哂,小師弟能從酒莊聯想到地下思維也是夠發散的,不過他也想起了一件事:“小師弟,你還記得昨晚……”
當然記得,簡直永生難忘。
至今蘇漾的嘴巴裡還殘留著海水的鹹腥,海水倒灌鼻腔的酸澀感依然揮之不去,更彆提有個人在他們頭頂被槍擊後推入海中,昨晚的那一幕一幀一幀在蘇漾腦海中留存著。地下……要說有哪裡是他們知道但是沒有去過的,就是那個內凹的港灣,考慮到他們勢單力薄沒有去冒那個險。事實上,他們昨天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今天早上也沒有人發現那個地方,因為雅可夫的屍體是在幾百米外的沙灘上發現的。
那個地方會不會正是通往這枚鑰匙的去處?
林信舒打了個響指:“地下是吧?我這就派人去找。”
蘇漾和柯顧這才想起來這位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少爺,而是貨真價實的幫派接班人。林信舒很快就部署下去了,柯顧看著他:“你還挺積極。”
“這不是幫你嘛?”
“幫我我信,但是肯定還有彆的原因。”柯顧挑起眉梢,不打算被輕易糊弄過去。
林信舒無奈地舉手,做投降狀:“說好的不分析我呢?”
“師兄沒有分析你的行為。”蘇漾忍不住為師兄辯駁了一句,“隻是在合理的推測。”
林信舒:“……”單身狗沒人權啊,好想叫小維幫自己站場子。
“去我房間喝點酒吧,你們神經太緊張了。”林信舒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出來的。”
他們神經很緊張嗎?
蘇漾沒有感覺,但是當他坐電梯的時候,看著電梯門倒映著自己的臉,他才明白林信舒的意思。他的眼角泛紅,眼球上已經出現了紅血絲,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著,嘴唇乾澀起皮唇周有些發白。
蘇漾太明白自己的這樣的精神狀態了——焦慮。
他在不自覺地舔著嘴唇,而雖然腦子告訴他他不累,可生理上已經到了極限。可以理解,昨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被關,後來破譯了尼克斯留下的密碼,隨後玩了幾把德州認識了希爾教授和卡洛琳,去了海邊後不得已躲入海中,目睹了雅可夫的死亡,裡應外合把雅可夫的扳指捅給了戰斧,看著戰斧和卡厄斯談判後又揭開了“珀西先生”的身份,最後還受尼克斯之邀去了一趟她的房間,發現了尼克斯的真實身份後又遭遇Ada……
再到今天早上,加起來他和師兄也就隻睡了一兩個小時。
蘇漾闔上眼睛,轉了轉乾澀的眼球,他終於感受到了被他壓製住的疲憊。
這個時候一雙手按在了他的肩頭,輕柔地揉捏著他僵硬的肌肉,蘇漾嘴角微微上揚,累是累了點,但是有師兄在,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他們倆跟著林信舒回了房間,進去之後蘇漾的內心隻有一句話——萬惡的資本家。
林信舒和他們的房間相比規格實在是差距太大了,這是一個套間,和卡洛琳一樣,這裡的物件充滿了林信舒的個人風格。
相當簡約的黑白灰風格。
沒曾想林信舒似乎看出來了他們的想法,趕緊擺手道:“這可不是我的風格,都是小維那個有潔癖的家夥。”
這下子惹得蘇漾和柯顧齊刷刷地看向林信舒,林信舒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的有些過於曖昧了,清清嗓子給自己找補了一句:“他不是我貼身仆人嗎?”
“貼身仆人?”
浴室裡傳出的聲音讓林信舒僵住了,浴室的門被推開了,身上簡單圍了個圍巾的維克多手裡拿了一個白毛巾,邊擦頭發邊往外走。
林信舒瞅了一眼跟自己同行的師兄弟,板著臉道:“有客人在,你這樣有失體統。”
維克多對此不為所動,他把自己的手在毛巾上擦了擦,走到蘇漾和柯顧麵前伸出了手,還沒等蘇漾和柯顧和他握手的時候,維克多的手就被林信舒握住了,上下地拚命晃動,聲音幾乎是從後槽牙擠出來的:“快、去、穿、衣、服。”
維克多聳了聳肩,衝著蘇漾和柯顧擺了擺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