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蘇漾正躺在沙灘椅上抱著椰子喝椰子汁,見男人的腳步停留在自己麵前沒走才抬起頭,把墨鏡往下拉了拉,指了指自己,用眼神問出了他的疑問。
男人笑了:“我是在跟你說話。”
蘇漾把最後一點椰子汁吸乾淨,擦了擦嘴角:“沒見過。”隨後雙眼放空,看著麵前溫柔的大海。
這是一片和他們在意大利見到的不一樣的大海。
或許彆人會選擇逃避,但是他不會,師兄也不會,當然連帶著逼著特案組的其他人也都不許逃避,所以他們的度假選擇了大海和沙灘。當然,這個假期來得有些晚,是因為回到國內後沒多久就過年了,年後又解決了兩個案子,一轉眼就已經到了夏天。
A市的氣溫已經很高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蒸爐,就算坐在空調房裡也能感受到身上的黏膩,更不用說他們的工作性質本身就沒有辦法常年坐在辦公室裡。於是掐著一個案件完結的空當,林厲大手一揮給特案組批了一個超長的假期。
或許是蘇漾的表現太過愛答不理,那人有些詫異,隨後他直接坐在了旁邊的另一個沙灘椅上:“不,我一定沒有記錯,我們一定見過。”
蘇漾眨了眨眼,倒是沒有什麼不好的心情,從他出來度假開始他每天的心情都很好,因為沒有比現在更完美的生活了。
他隻是有些好笑,這個人想乾嘛?
“好吧,我們見過,不過我見過的人很多,你有事嗎?”蘇漾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他用腳踩在沙灘上,柔軟的洗白沙子讓他的心情更加的好了,連帶著看這個人也沒有那麼不順眼了。
他起身順手把毛巾扔在了長椅上,打算下海涼快涼快。男人也起身跟著他走了兩步,蘇漾快走了兩步,轉身看他:“你跟著我乾嘛?”
“我們不是見過嗎?”
蘇漾聳了聳肩,所以呢?
“那我們應該也算是朋友了吧?”
蘇漾這下真的被逗樂了,徹底懶得搭理這個人轉身就走。
男人拔高了點聲音:“我叫黎天洲。”說完這話伸手想要拉蘇漾,但是蘇漾走得很快,更重要的是一道微涼的聲音阻止了他:“我勸你彆去招惹他。”
黎天洲回頭,就看見了一個正用毛巾擦著頭發小麥色膚色的男人,這個人肌肉結實勻稱,但和和黎天洲這種健身房練出來的空有其表的肌肉不一樣,這個人明顯是個練家子。
黎天洲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種威脅,他警惕地看著這個人:“你是?”
“好心人。”小麥色的男人慢條斯理道,“順便說一句,我們應該也見過,不過我們不是朋友。”
這話說得譏誚,每個字都在諷刺黎天洲,偏偏黎天洲還不能說什麼。
黎天洲有些挫敗,這個男人又補了一句:“這是為你好,不然到時候沒地方哭去。”
這話已經很具有挑釁意味了,黎天洲的拳頭已經握緊了,手背上青筋暴起,可他最終還沒有動手。
而此刻在麵朝大海的一個海景總統套房裡,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猛地拉起了窗簾,她的心臟還在砰砰直跳,手上的望遠鏡幾乎拿不穩了。
“怎麼了?”
沙發上斜躺著一個女人,身材豐腴麵容姣好,臉上勾著精致的妝容,兩個技師打扮的女孩正在給她塗手和腳的指甲油。她穿著真絲的睡衣,輕薄而性感,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慌什麼?”
窗簾旁的女孩轉過頭,她的心跳還是沒有平複:“小姐,我、我好像被發現了。”
“被誰發現了?”
女孩說不清楚,不過從她嘴裡的稱謂可以知道她似乎是沙發上的這個女人的女仆。
見她說不清楚,女人撩起了眼皮:“怎麼?看見什麼了?天洲有沒有跟什麼女人有牽扯啊?”
“沒有,不過……”女仆支支吾吾的,不過她知道小姐的脾氣,也隻能硬著頭皮道,“姑爺似乎主動去和一個男人聊天。”
“然後呢?”
女仆一五一十地還原了她看見的事情,女人意興闌珊地聽著:“你說你是被後來的那個男人發現的?”
女仆點點頭:“他、他像是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你啊,就是膽子太小。”說話間,女人的指甲油已經塗完了,她吹了吹已經乾透的指甲,施施然起身,披著她肩頭的真絲睡袍滑下了一半,眼波流轉中顧盼生媚,她攏了攏睡袍和發絲,“我要挑晚宴的衣服。”
女仆趕緊跟了上去。
那兩個塗指甲的技師也無聲地從這個鋪著柔軟雪白地毯的房間退了出來,留下了一室的奢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