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能不後悔嗎?如果我跟亨利早已圓房,那麼就算是教皇,也不能輕易判我們離婚。”彌戴琳靠著並不柔軟的椅背,越想越後悔道:“至少得等我拿到晨禮,再考慮跟亨利分居或者……”

彌戴琳擺了擺手,做出一副“你該明白”的姿態。

瑪麗安娜猜測彌戴琳並不介意跟亨利做一對表麵夫妻,畢竟政治婚姻裡很少會有相愛的例子,能做到相敬如賓已是十分理想的狀態。

隻可惜亨利並不是個識趣的聯姻對象,而彌戴琳也不是背景很硬的外國公主,所以二人隻能僵持著到現在。

“亨利可不是會接受道歉的人。”瑪麗安娜可比彌戴琳更了解亨利的性格:“哪怕你死了,他都不會放下對你的仇恨。”

“這也是我們難以相處的主要原因。”彌戴琳聳了聳肩,臉上並沒有多少惋惜之情:“即使我們沒有在見麵時鬨翻,也會在之後的日子裡兩看兩生厭。”

彌戴琳換了個坐姿,繼續說道:“亨利不會給我留下太多的自救時間,而阿基奎女大公也不是什麼熱心腸的婆婆。我要是再不做點什麼,遲早會被亨利以‘沒有履行婚姻職責’為由,向阿基奎大公國的法院申請離婚。”

“是啊!這年頭的婚姻法對於沒有領地的女貴族們確實很不友好。”在退婚上頗有心得的瑪麗安娜感歎道:“也難怪那些富婆們特彆喜歡買地。”

說來也是諷刺,當那些剛進入社交圈的貴族小姐們努力將自己打扮成搖錢樹時,某些已經在圈子裡玩膩了的富婆們卻想著將首飾抵押出去,然後用抵押首飾的錢買更多的地,建更多的房子。

也多虧了那些富婆們年複一年的炒地行為,上流社會的女子沙龍裡最流行的反而是高雅極簡風,甚至連奧丁的小皇帝都借此整頓了國內的奢靡之氣,提倡簡樸的生活方式。

“如果我跟亨利圓了房,那麼至少能在晨禮中拿到一座莊園或是小城鎮。”彌戴琳知道自己的小姑子在三次退婚中拿到了相當豐厚的補償費,所以半是嫉妒,半是豔羨道:“我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財富,也不至於眼下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因為彌戴琳的父親是比卡爾達伯爵還要糟糕的渣爹,所以她在離開索林斯前,隻得將亡母的遺產都折成現金,以免渣爹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在彌戴琳出嫁後,將彌戴琳母親的莊園改名換姓。

一旁的阿比蓋爾偷偷抽了下嘴角,很想吐槽她在彌戴琳身上看不出一絲一厘的急迫之情。

不過瑪麗安娜倒是從彌戴琳的反應裡得到了更多的有用信息,隨即擺出一副想要合作的姿態:“如果我能給你想要的東西,那你能給我什麼?”

就瑪麗安娜的立場來看,彌戴琳身上的短期利用價值還是挺高的,至少理查德還不願過早地放棄這枚棋子,而布列塔尼亞的繼承權問題,也會影響到瑪麗安娜的人身安全。

更彆提亨利王子要是真與彌戴琳離婚,指不定下一任王儲妃還不如彌戴琳這般知情知趣。

“理查德……也就是我的那位堂兄,因為布列塔尼亞的繼承權問題,而對你起了殺心。”為了向瑪麗安娜遞出投名狀,彌戴琳幾乎沒多想的將自己曾經的主君賣得一乾二淨:“因為理查德曾與你解除婚約,再加上他跟布列塔尼亞女公爵的婚姻使得你們二人成為禁止結婚的姨甥關係,所以理查德無法通過與你的婚約獲得布列塔尼亞的統治權。”

“然後呢?”瑪麗安娜對這些既定的事實並不感興趣:“親戚關係可以通過教皇的赦令來解決,除非……”

瑪麗安娜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求證似地看向彌戴琳,後者也毫不掩飾道:“早在布列塔尼亞女公爵流產時,理查德就已經計劃著向你求婚,並且讓索林斯的宗主教去試探教皇的口風。”

“……”瑪麗安娜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儘量不在彌戴琳麵前對理查德破口大罵:“他可真是個人渣。”

“是啊!這年頭人渣隻會越混越好,而我們……”彌戴琳自嘲道:“我們隻是畫虎不成反類犬的二流貨色,所以很難乾成大事。”

說到這兒,彌戴琳還饒有興趣道:“不過教皇也沒有直接回絕理查德的請求,而是派出一位了解詳情的使者,在布列塔尼亞女公爵去世後,主持公國的繼承問題。”

瑪麗安娜注意到彌戴琳咬重了“使者”二字,臉上的表情越發地不懷好意。

“教皇派出的使者是誰?”瑪麗安娜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彆告訴我是他的那個心肝寶貝。”

“或許吧!”彌戴琳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畢竟教皇也有辦不到的事情,尤其是在他的兩個心肝寶貝身上,那些神明賦予他的權力,也是極為有限的。”

阿比蓋爾偷瞄著瑪麗安娜的神色,猜測她會作何反應。

畢竟彌戴琳已經暗示到這一步了,要是瑪麗安娜還猜不出教皇的使者是誰,那麼阿比蓋爾就該懷疑自己的雇主已經遭人替換。

“你的意思是,教皇想讓他的心肝寶貝向我求婚。”已經見過理查德有多渣的瑪麗安娜居然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他的誠意是什麼?”

“讓你成為布列塔尼亞女公爵。”彌戴琳接口道:“糾正一點,教皇想讓他的心肝寶貝迎娶布列塔尼亞女公爵,而不是瑪麗安娜.洛林.阿基奎-杜納瓦。”

“聽起來不僅沒有多少吸引力,而且就差在臉上寫著‘空手套白狼’這句話。”瑪麗安娜抱怨道:“看來教皇也沒有我想得那麼富有。”

“如果你是指在塵世間的領土,那麼教皇確實沒那麼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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