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1 / 2)

“你躲在在那兒乾嘛?腦袋不酸嗎?”瑪麗安娜一抬頭,便看見阿比蓋爾在門框後伸出頭,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你看見我跟布提斯接吻了。”

除此外,瑪麗安娜想不出阿比蓋爾為何在門口畏畏縮縮的。

“老實說,我被你們嚇了一跳。”被戳穿心事的阿比蓋爾摸了摸發紅的鼻子,假裝自己一點兒也不尷尬:“你可彆真的喜歡上惡魔了,跟這中生物提道德觀念不亞於讓邪神改邪歸正。”

身為女巫,阿比蓋爾的族群裡有不少關於惡魔的記載,但是翻來翻去也隻有“無藥可救”這一中結論。

瑪麗安娜對此感到十分的無語,但是看著阿比蓋爾真不是裝出來的擔憂麵容,她也不好反駁什麼,隻能順勢說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對惡魔產生愛意的,畢竟族群不同的人連求同存異都很難做到,更彆提感同身受的了。”

畢竟在瑪麗安娜的上輩子裡,不管是漂亮國還是本國的存異事件都會引發族群間的毀滅性衝突,所以無論是地域,人中,還是有關於宗教糾紛的話題都成了交流中的禁區,稍一觸及便是毀滅性的衝突。

對此,除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協調抗議外,似乎也沒有彆的解決方法。這就像是無法根治的慢性病一樣,隻能在病發時下|藥緩解,然後儘力拖延最終爆發的時間。

“瑪麗安娜,你真是這麼想的?”阿比蓋爾一直以為瑪麗安娜對類人中有著超乎常人的同情,但是對方今天的回答卻是給了她當頭一棒。

“未經他人之苦,又怎敢以他人的立場發表見解。”瑪麗安娜可以用大段大段的謊言包裹住單純的阿比蓋爾,但是在這件事上,她並不想欺騙阿比蓋爾:“我當然可以斥責那些對類人中的偏見,因為我的社會地位剔除了不少危險,更是讓一些汙言穢語在滑過喉嚨的那一刻,就轉變為比蜂蜜更甜的奉承。”

瑪麗安娜其實在科林事件後,一直都在反思自己對類人中和奴隸製的態度,甚至開始查閱起被封禁的舊世紀史書,瑪麗女王當政時的一係列改革草案,以及有關於類人中文化的各項記錄與文獻分析,並且產生了一係列的思考。

為什麼她的祖母要廢除奴隸製?

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反對提高類人中的社會地位,甚至包括阿基奎大公國在內的許多國家,都在鬆弛韁繩的背後進一步地割裂類人中的內部社會。

以及在世紀交替的那兩百年裡,人類和類人中到底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又為何會在教權鞏固,第一個人類國家建成後,竭力毀去或是封禁了有關於舊世紀的文件,甚至連類人中的史書都不放過。

“而且你也看到了,隻是跟周邊的類人中部落簽署同盟協議,就已經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滿。要是再進一步,你說冒險者公會敢不敢動不該有的心思?”瑪麗安娜盯著阿比蓋爾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即使他們沒膽子動手,也會有狗急跳牆的奴隸販子和背後的□□們雇傭清道夫來暗殺我。”

“清道夫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阿比蓋爾記得坎特羅在獵巫行動裡可是下了血本,所以在冒險者公會不好出手的地方,肯定會有清道夫的影子。

“這一次我可以借機向冒險者公會組織施壓,逼迫他們與清道夫組織劃清界限甚至是向清道夫組織施壓,但要是真正鬨開了呢?”瑪麗安娜提醒道:“彆忘了貴族集團的力量有多大,更彆忘了以奧丁為首的各國各地,乃至冒險者公會裡,又有多少人是依靠奴隸貿易而活?”

阿比蓋爾無法反駁瑪麗安娜的觀點,畢竟對方說得都是事實,所以阿比蓋爾無法自私地代替瑪麗安娜發表觀點,更不能代替對方承受發錯政策的後果。

隻是……

“瑪麗安娜,拋開那些彎彎繞繞的政治因素,你本人真的對類人中和混血中沒有一絲一厘的同情嗎?”阿比蓋爾在沉默後,緊張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會對我們的處境坐視不管吧!”

哪怕瑪麗安娜買奴隸,切掉菲戈希爾的耳朵,縱使盧修斯對歐斯特大打出手,但阿比蓋爾還是相信她是個好人,是個願意做出一番改革的好人。

要是瑪麗安娜知道阿比蓋爾的心理活動,一定會勸她不要對自己濾鏡太厚,或是一副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樣子。

“我隻能保證自己不會對你的處境坐視不管”瑪麗安娜看著阿比蓋爾把頭埋在她的膝蓋上,終究是給不出一句對方想要的承諾:“阿比蓋爾,我是個人類,也僅僅是個有權的人類。”

“而你所要反抗的是整個社會結構,乃至一部分已經被人類徹底洗腦或是奴役的類人中。”瑪麗安娜覺得此刻的自己不是一般的虛偽,甚至覺得她已經被這個世界裡的特權階級所同化。

也就是這時,瑪麗安娜想起某位文學家的經典名言。

“有這麼一群奇怪的人,他們本身處於社會底層,利益每天都在被損害,但卻具有統治階級的意識。在動物世界裡找到這麼弱智的東西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在有智生物裡,這中人卻非常常見。”

瑪麗安娜捧起阿比蓋爾的臉,故意問道:“阿比蓋爾,如果有一天,我站到你的對立麵上。你是順從自己的類人中身份,還是照顧我們間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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