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錯了什麼嗎?”阿瑞耐安考慮到自己的“年齡”與“人設”,決定在阿比蓋爾麵前表現得青澀些,彆惹得對方直接到瑪麗安娜麵前說些什麼。
“不,我隻是覺得你有點眼熟。”好在阿比蓋爾就沒走過智慧型角色的路,所以在短暫的困惑後,乾脆利落地放下了心中的困惑,直接對阿瑞耐安說道:“你趕緊離開這兒吧!免得到時候遭遇守備軍趕人。”
要知道奧布斯達的守備軍可不是什麼溫和的性子,尤其是在麵對類人種和外國人時,不對你動手動腳都算是客氣,更彆提阿瑞耐安還長著一張標準的坎特羅臉。要是讓守備軍見了,一頓拳打腳踢是免不了的。
“我為什麼要離開?”阿瑞耐安有些莫名其妙道:“這裡又沒有開始清場,況且今天還是奧布斯達女王的加冕儀式,守備軍總不會閒到在大街上隨便晃悠吧!”
阿瑞耐安雖是這麼說,但卻用餘光觀察著阿比蓋爾的一舉一動。
果不其然,在聽了阿瑞耐安的話後,阿比蓋爾便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隨即帶了絲屬於過來人的訓斥道:“加冕儀式又不會持續一整天,下午可是陛下的公開演講。你一個坎特羅人,而且還是北方雇傭兵的成員,在奧布斯達的臨時王城裡晃悠,是想找死嗎?”
不知為何,阿瑞耐安明明長著一張坎特羅臉,但是阿比蓋爾卻對他生不起恨來,反而多了些同病相憐之感:“趁著守備軍還沒來清場,趕緊走吧!”
說罷,阿比蓋爾還往阿瑞耐安的背部推搡了幾下。
不過年輕的雇傭兵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是能扛起一整套鎧甲的體格,可不是阿比蓋爾所能撼動的。
“哦!對了,分開前再問你一句。”阿比蓋爾想起瑪麗安娜的計劃,在與阿瑞耐安分開前又多問了一句:“你之前是在奧布斯達的前線還是後勤?”
“都不是。”阿瑞耐安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陰霾,但卻在回頭時又變回了憨憨的模樣:“你覺得我有那運氣跟北方人一起作戰嗎?”
“……我明白了。”阿比蓋爾瞧著阿瑞耐安的年紀,也不願在他人的傷心處多踩幾腳。
隻是當阿瑞耐安回到落腳點時,之前跟他一起去做誘餌的老兵正氣衝衝地蹲在走道處,罵著些阿瑞耐安聽不懂的臟話。
“你回來了?”老兵在看到阿瑞耐安時,眼睛陡然一亮,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攬過阿瑞耐安的肩膀,催促他趕緊開門。
抱著困惑的情緒,阿瑞耐安打開了房門,結果看見老兵按住酸軟的脖子,直接坐到房內唯一的桌子邊。
“你這裡搞得比女人的房間還乾淨。”老兵自顧自地倒了杯茶,喝得比嘴巴占了三分之二張臉的河馬還猛。
阿瑞耐安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儘力克製自己想要把老兵綁起來扔出去的衝動。
“客套話咱也不說了,畢竟是過了命的兄弟。”老兵是和阿瑞耐安一起去當誘餌的邊緣人物,深知自己的道行也隻能騙騙剛入行的單純小夥,要是對上像阿瑞耐安這樣的聰明人,可就不夠看了:“團裡在鬨分裂,你打算跟哪一邊?”
老兵知道阿瑞耐安不是泛泛之輩,隻可惜他是個南方人,而且還是坎特羅人,所以在北方雇傭兵裡已經不是很難出頭的問題,而是壓根就出不了頭。
至於他……
老兵在喝完茶後又剔了下牙,發現自己的門牙處鬆動了不少,估計是年紀上來的緣故:“是跟老大,還是前線的那些兄弟?”
阿瑞耐安沒有說話,而是死死盯著對方在剔牙後,從指甲縫裡劃出肉渣的動作。
【忍耐,你現在還不能殺了他!】
出於本能,阿瑞耐安很討厭邋邋遢遢的人,隻可惜他被分配的地方實在不是乾淨人願意呆的地方,所以也隻能拚命克製自己的殺意,然後被折磨出相當好的心態。
“彆愣著啊!趕緊給我參謀一下。”老兵見阿瑞耐安半天都不說話,還以為他是被自己的話驚呆了,所以在這一刻找回了老人的自信:“你不會從未想過這事兒吧!”
老兵記得阿瑞耐安這幾天總是早出晚歸,像是有意避開雇傭兵內部的爭執。
“這年頭啊!越是想躲開的東西,就越是躲不掉。”老兵十分愜意地拍著自己的肚子,語重心長的同時又帶了絲緊張:“當然,你要是想改行,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阿瑞耐安深吸一口氣,令老兵以為他是在平複心緒,所以想著他兩要是能走到一塊,一定能順順當當地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