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樞機主教在受到奧布斯達的宗主教無法履行職責的消息後,幾乎是一臉小跑地找上盧修斯,然後擦著額頭上地冷汗質問道:“你妹妹……我是說奧布斯達的女王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就不怕……”
險些破音的克洛德樞機主教下意識地捂住嘴巴,臉頰跟脖子處的皮膚因為過於激動而漲得通紅:“就算是奧布斯達女王不滿於宗主教的飛揚跋扈,想要換個人選,也不至於做到如此地步。”
你說奧布斯達宗主教是因公癱瘓吧!可落到一個連環女殺手折騰成這樣,而且還摻和到克裡斯蒂娜夫人的家事裡,怎麼聽,都有中微妙的感覺。更令克洛德樞機主教感到生氣的是,瑪麗安娜前腳宣布奧布斯達的宗主教不能履行職責,後腳就遞上暫代宗主教職責的人選,說是逼宮也不為過。
可教皇國能說什麼嗎?
他們啥都不能說。
畢竟現在的國際形勢就已經夠亂的,要是奧布斯達再挑起什麼風波,那麼克洛德樞機主教也不用去競選教皇之位了,直接回家養老吧!
當然,這些都是心裡的氣話。等克洛德樞機主教結果盧修斯遞上的熱茶,稍微冷靜後,又換上了哀求的語氣:“你就不能勸勸奧布斯達女王嗎?讓她不要在這個時候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麵對克洛德樞機主教的抱怨,盧修斯在短暫的猶豫後堅持內心道:“她好好交流的話,你們會聽嗎?”
且不談教皇國在坎特羅入侵奧丁時的當麵一套,背地一套,就說瑪麗安娜的勢力之大,已經有了全盛時的瑪麗女王的雛形。一直想恢複神權至上的教皇國,就不會放棄對她的打壓。
“閣下,我們還是彆開玩笑了。”盧修斯低下頭,麵容被鍍上一層陰影:“我很了解瑪麗安娜,她不是個喜歡浪費口舌的人。”
尤其是對教皇國這類“你跟他好好說話”沒用的存在,不快刀斬亂麻地布置好一切,是沒有意義。
盧修斯在心裡歎了口氣,似乎眉心深處有一抹化不開的疲憊:“閣下,您可以儘情責問我,但請不要麻煩奧布斯達的女王陛下。”
已經熄了火的克洛德樞機主教又被盧修斯的態度激起一肚子的氣,於是怒極反笑道:“你這樣子可不像是聖殿騎士,反倒像個給人看家護院的死士。”
克洛德樞機主教本想說盧修斯像是給人看家護院的狗,但是想起前任教皇的過往,又硬生生地製止了差點脫口而出的惡言:“盧修斯閣下,看在你也幫過我的份上,再奉勸你一句。”
“彆在感情上陷得太深。”克洛德樞機主教低了大半輩子的頭,從一節平民爬到樞機主教之位,考得就是謹小慎微,從不與人為仇。
他或許無法像大人物那樣給人雪中送炭,但也不吝嗇錦上添花的舉動:“如果沒有丹希爾和艾瑞娜,興許前任教皇會在曆史上留下相當高的評價。”
雖然在任職期間遇上了南方百年未有的大變局,但是在多災多難的情況下,前任教皇還是竭儘所能地保住教皇國的權威,甚至還讓特蘭西亞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為北方的聖殿騎士之首,試圖將北方再次拉入教皇國的懷抱中。
隻可惜教皇亦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