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盟靜了片刻後,靳北郭嘶聲大罵道:“你這魔頭!我活著一日!定要殺了你為趙兄報仇!”

他手中並無兵刃,又被封了穴道,自然不能衝過來“手刃惡賊”,隻是在看守阻攔下聲嘶力竭般罵了些粗鄙之語,忽而便啞了聲音,跌坐在地,以手捂眼,淚流滿麵。

浩然盟主也呆怔著喃喃自語道:“是我……是我害了趙賢侄。”

季寒卻仍充耳不聞,隻是走出幾步,回轉過身,冷冷對閻大夫道:“你拔劍吧。”

閻大夫道:“我既是你兄長,自然是要讓你一些的。”

話音未落,他手中劍已出鞘,直攻季寒肩頭,季寒以劍鞘擋過,頃刻間劍已在手。

閻大夫使得是軟劍,專攻季寒受傷未愈的肩側,季寒本就不擅防守,軟劍又與普通長劍不同,他以劍擋住攻招,軟劍劍身便如同長蛇一般軟斜著在身上割出一道傷口。

幾回合下來,季寒已覺得肩上傷口開裂,劇痛不已,再擋下閻大夫幾招,手上忽而失力,長劍脫手而出,他急忙側身躲開劍招,下一式卻是再也躲不過了。

他後背已為劍氣所傷,而後卻聽得閻大夫吃痛出聲,再扭過頭去,閻大夫手裡的劍也被人打飛了。

他身後擋著一個人,白衣似雪,季寒怔了片刻,待那人回過頭來,他幾乎便是滿心欣喜脫口喚道:“趙劍歸。”

趙劍歸道:“我來遲了。”

季寒蹙眉,卻是很快便稍稍抿唇笑了起來,低聲道:“還好,算不得太遲。”

浩然盟靜寂半晌,靳北郭驚道:“趙兄,你還沒死?”

趙劍歸卻垂眸望著跌倒在地的季寒,微微笑道:“承蒙教主厚愛,趙某總歸算是逃過一劫。”

季寒已抑不住嘴角笑意,隻是趙劍歸一句話還未說完,忽的反手回劍擋下閻大夫一招,蕩開他手中長劍,緩緩開口道:“你記住,天底下最厲害的劍法,不是殺人的劍,而是救人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