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荒丘焦屍(13)(1 / 2)

她不會死 也蕎 3826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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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丞瞥了眼傅晉,傅晉立馬會意,默默退出了義莊,急匆匆往碼頭的方向去了。

“大人,為何還要再重新驗屍?”康父實在不解,案子今早就已經審理,不是已經結案了?

傅硯丞麵色凝重,“康小壯死因有異,謹慎起見,再查驗一番為好,以免有人受冤枉,而真凶卻逍遙法外。”

“小壯不是中毒死的嗎?從祝君寧那個賤人身上也搜出了毒藥,她怎麼可能是冤枉的?我就不該一時心軟,收留她在家裡,不然小壯也不會死……”

康母滿臉悔色,眼裡含著慍怒,她很想問一問,傅硯丞是不是被祝君寧美色所迷,才這般偏幫殺人凶手。

可她到底隻是個村婦,不敢太造次。

即便傅硯丞隻是個縣令,但彈指間也可了結一個人的性命,以卵擊石,不僅她會遭殃,還會連累家人,她雖不懂什麼大道理,但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楊奔正好已經檢驗完康小壯的口鼻,趕忙將結果稟報給傅硯丞,“康小壯的確是中毒而死,但與那杯含有劇毒的茶水無關。他嘴角的白沫是堿水和醋融合在一起而產生的,以此來混淆視聽,讓人誤以為是從他腹中嘔吐出來的。”

“你憑什麼這麼說?”康母不信,家中除了找到那杯有毒的茶,再無其他。

楊奔示意眾人細看康小壯的嘴角,“你們看他的嘴巴,已經出現了紅腫和脫皮的現象,就是因為堿水有一定的腐蝕性,侵蝕了他的皮膚,若是嘔泄物,是不會灼傷他的皮膚的。”

昨夜楊奔給康小壯驗屍的時候,康小壯的嘴角還沒有出現異常。

經過八九個時辰的侵蝕,才成了這般模樣。

“昨夜驗屍,我見他嘴唇青紫,再加上嘴角有白沫,便判斷他的中毒而亡,但現在細看,他麵色發灰、口角向下,應該是生草烏和烏石散相結合,導致他急性心梗而亡。”

“生草烏?烏石散?”康母覺得實在無稽,“我兒的確服食草烏所熬製的湯藥,但那藥都是我親自煎熬的,每天都要熬上兩個時辰,怎可能還是生的?至於那烏石散,更不可能了,我兒從不沾染這種醃臢東西。”

楊奔把包好的藥粉和藥渣拿出來,“這是金捕快在康小壯的房間裡找到的,藥渣裡夾雜了兩片生草烏,你細瞧,便能看出跟熬煮好的草烏顏色有些許不同,還有這些粉末,原是驅蟲的香燃燒後落下的灰,但裡麵卻混合了烏石散,二者顏色也不相同。”

康家人看過藥渣後,又要細看藥粉,被楊奔急急提醒,“看幾眼便可,不宜一直吸入,以免出現幻覺。”

楊奔說話間,康父已然猛嗅了一下,那淡淡的香味直衝頭頂,瞬間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康家人眼看著康父神色變得不對勁,不信也不行。

一直沒說話的康李氏忍不住開口,“我每天都跟相公在一個房間裡,如果他吸食烏石散這種東西,我不可能毫無察覺的,既然是混雜在驅蟲的香灰裡,必然是有人刻意拌進去,意圖謀害我相公。”

“半個時辰前,有人曾去你們家想要將這香灰帶走,此人雖蒙著麵,但卻能自由出入你們家。”多餘的傅硯丞沒說,其中意思已不言而喻。

康家人登時麵麵相覷,康母焦急道,“家中的鑰匙隻有三把,一把在我這兒,還有兩把分彆在大兒媳和二兒媳手中,我們三個一直都在這裡,不曾離開啊。”

大兒媳康劉氏老實交代,“因為碼頭時常半夜有商船抵達,相公沒有鑰匙出入實在不方便,我便找鎖匠也給他配了一把,這樣他每次晚回來的時候就不用叫門吵醒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