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在這裡勸尉遲大人,哈密不是大宋,哈密的那一套行得通,不見得在大宋也行得通,哈密是大宋的哈密,但大宋可不是哈密的大宋。”
歐陽啟的話說出口後,就連站在一旁的劉承風都忍不住多看歐陽啟一眼,這老東西果然會說。
沒有說新政的不好,而是直接了當的說明,哈密和大宋情況不同,哈密實行的那一套,放在大宋身上並不好用。
這就變成了政事的分歧,而不是對哈密的攻擊。
雖然劉承風心知肚明,這對於新稅製的推行沒什麼用,但能打擊打擊尉遲江晚的囂張氣焰,也是好的。
而下麵的百官聽著歐陽啟的話後,紛紛露出笑容。
“歐陽大人,說的對……”
“歐陽大人說的太好了……”
“尉遲江晚趕緊滾回去吧。”
…………
歐陽啟對著自己剛剛的那番話,很是滿意,他轉身對眾人微微頷首,場麵立刻安靜下來,儼然已經成了在場所有官員的代表。
“眾位同僚,可願與我歐陽啟一起聯名,共同上書禦前,彈劾尉遲江晚……”
這句話說完,不少人頓時移開目光。
你想死可以,我還不想死呢。
誰不知道這次新政朝廷勢在必得,否則這道命令根本出不了東京城,何必派尉遲江晚來這裡呢?
暗中弄點小動作可以,大張旗鼓的反對,就是給太子殿下上眼藥了,能有好果子吃嗎?
場麵一時間尷尬了。
尉遲江晚隻是靜靜的看著歐陽啟,而後又看了看身邊的劉承風,最後才將視線轉移到了下麵百官身上,眼中閃過不屑,說實話,若是他們真的敢聯名上書,尉遲江晚也會高看他們一眼,可惜……
“諸位同僚,難道不願為大宋百姓,為祖宗法治,舍命上書嗎?”
…………
還是無人說話。
歐陽啟歎口氣而後看向尉遲江晚。
“朝中奸臣當道,堵塞言路,蒙蔽聖聽,尉遲江晚,你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劉承風眉頭一挑。
本來這麼尷尬的局麵,歐陽啟還能迅速反應過來,將眾人不敢聯合上書的罪名怪到尉遲江晚的身上,實在是高明。
而尉遲江晚聽到歐陽啟的話,也是稍稍愣了一下。
這老家夥,不愧在官場混跡了這麼多年,確實有一套。
尉遲江晚冷笑兩聲,而後看向歐陽啟:“這句話倒是把本官問住了,感到羞恥不該是歐陽大人嗎?”
“為一己私欲,視新稅製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你敢拍著胸脯說,你現在所言所語都是為了大宋朝,而不是為了自己。”
“我敢,本官所做之事,絕無半點私心,全是祖宗家法之言,為殿下聖明考量……”
尉遲江晚看著一臉堅定的歐陽啟,眼神都有些敬佩了。
若不是自己手中有親衛找尋找到證據,他還真的以為歐陽啟是一個和付子嬰一樣的直臣了。
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尉遲江晚微微歎了口氣。
“從今日起,罷黜歐陽啟職位,押到東京,移交刑部定罪……”
尉遲江晚的這句話一出口。
歐陽啟愣了。
劉承風也愣了。
一些閉目養神,事不關己的人也紛紛睜開眼睛,看著尉遲江晚。
這是什麼意思?辯不過歐陽啟就要開始動用武力了嗎?
幾名年輕的官員更是直接站了起來,想要衝上來揪住尉遲江晚,卻被數名軍士擋在身前,拔刀威脅著坐回去。
“你,你,你……”
歐陽啟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身旁的親衛直接架著出去。
”尉遲江晚,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怎敢如此!”
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劉承風低聲說道:“尉遲大人,這,這不合法理啊。”
“為何不合?他犯了國法,本官不能抓他?”
田友珍也覺得尉遲江晚玩的過火了。
朝廷大員,豈是他能夠說抓就抓,說拿就拿。
即便是太子殿下給了他這個權力,也不是這樣濫用啊。
“尉遲大人,歐陽大人乃是國之重臣,豈能因一言之失,便被罷官問罪。”
尉遲江晚看向田友珍,一臉嚴肅的說道:“田大人,在本官還沒有來之前,太子殿下就交給了本官一份名單,這份名單是用一年的時間秘密調查出來的。歐陽啟今日就算一句話都不說,本官也要抓他問罪,因為這是在朝廷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來的。”
“不然,田大人,還真的以為本官敢無緣無故拿下大臣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