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喜也決定利用這些時間,整頓一下官場,特彆是縣令一級的官吏,對他們的政績,人品,進行嚴格的考察。
皇權不不出皇宮。
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百姓們,皇權離他們太過遙遠,他們麵對的最高領導人就是當地的縣令。
這些縣令的所作所為,往往也是代表著整個朝廷。
百姓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都是掌握在這些縣令的手中。
垂拱殿中。
鐵喜正在翻看著官員的上書。
全部都是看了馬寶義奏章後,官員們送上來的觀後感和對馬寶義想法的補充。
其中,王誌忠的奏章吸引了鐵喜的目光。
看完王誌忠的觀後感後,鐵喜不由輕笑出聲:“不愧是咱們大宋朝的宰相,與眾不同,當真與眾不同。”
站在一旁的張愛,看到皇帝陛下臉上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感到了一分害怕。
他看的很清楚,鐵喜雖然在笑,但那眼神裡,卻全是怒火。
張愛不知道皇帝看了什麼,也不敢多說什麼。
隻能在旁邊候著。
而頓了一會兒後,鐵喜卻又開口說道:“劉誌是不是回來了。”
“是,陛下,劉誌昨日回京。“
”嶽山是不是也回來了。”
“陛下,嶽大人也回來了,也是昨日入京。”
“好,明日朝會之後,你讓王誌忠,尉遲江晚,馬寶義,柳斌,嶽山,劉誌等人一起來垂拱殿議事。”
“是,陛下……”張愛趕忙應道,心裡麵更確定陛下這是動怒了。
鐵喜站起身說道:“張愛,陪朕出去走走吧。”
“是,陛下。”
說話間,鐵喜走下台階,徑直朝外走去。
張愛緊隨其後。
出了垂拱殿後,鐵喜卻沒有亂走,而是一直站在月亮下麵,閉著眼睛不知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讓小太監去把王誌忠地奏疏拿來,而後出宮。
皇帝大晚上突然要出宮,十分反常,可張愛也不敢多問,隻能下去安排禦駕,護衛……
鐵喜的反常來自於王誌忠的奏疏。
馬寶義的奏章,大多數的官員都是誇獎的同時對皇帝歌功頌德一番,糊弄一番就行了。
王誌忠不一樣,他和馬寶義杠上了。
王誌忠寫了厚厚的一本奏章,前麵是對馬寶義想法的補充,和朝廷應當如何施行這些政策。
這些是沒有問題的,也證明了王誌忠的能力,但後麵,就是對於鐵喜這些天透漏出想要整頓吏治的一些看法。
簡而言之,就是,現今除了東京之外,各地的官員和百姓,可以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寸步難行。
上麵還舉了好幾個例子,都是當地官員收了好處後,欺壓百姓,私改刑法。
滿篇其實就說了一件事,就是大宋法律的不健全。
王誌忠這種一貫喜歡不沾因果的官員能說出這些東西,足以證明,他是真的感覺到危機了。
換成任何一個皇帝,看到這些內容後都會想要殺人。
鐵喜卻沒有太多反應。
因為他很清楚一個道理,一個縣令,在當地其實就和一個土皇帝差不了多少,這種情況下,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覺得奇怪。
從古至今,上下尊卑的都是更古不變的道理,欺上瞞下,互相勾結,曆朝曆代的皇帝就沒見誰能解決的。
鐵喜也清楚,想要解決是不可能的,他要做的就是建立起一套較為穩妥的製度,將這種事情減少。
大宋太大了,總會有太陽照耀不到的地方,可他們還是要儘全力去做,爭取讓太陽照不到的地方變小,變得更小一點。
孫躍乘坐著自己的馬車,正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讓沒有一點點防備的孫躍,差點摔了出去。
這個時候的孫躍剛剛與胡百道分開,心裡正是煩悶,現在差點摔出去,當下便有些惱火的對著外麵的馬夫喊道:“你怎麼回事,怎麼不走了。”
“老爺,前麵不讓走了,有官兵把守。“
“說什麼夢話的,這是東京,這大晚上的,哪來的…官…兵……官兵?”孫躍打開簾子,看到了前麵一隊的禁軍,當下停止了嘴裡麵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