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難過,他難道就不難過嗎?
他太溺愛趙佑寧了。
“陛下,臣妾求您再給他一次機會,最後一次,真的隻要最後一次……”
“不必再說,朕已經有了注意,他畢竟是朕的兒子,朕不會殺他,但他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鐵喜說完這句話,轉身要走。
趙姝知道,要是讓鐵喜這樣走了,趙佑寧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她拉住鐵喜的手:“陛下,臣妾……臣妾願意用命為他擔保……”
“皇後,這句話,朕不想聽到第二次……”鐵喜說完之後,再不留戀,轉身便走。
鐵喜離開東京一年,照理來說,現在本該是他享受家庭的時光,沒想到……
趙佑寧,鐵喜也不打算給他機會。
段宏倒也算忠誠,從他被帶走開始,一直到現在,始終都再接受孫家碗的拷打,但他將所有罪責全部攬到自己身上,沒有說出任何對趙佑寧不利的話。
所有事情都是他一首所為,和二皇子沒有半分關係。
可惜,孫家碗原本也不需要他說出什麼,畢竟密探早就將趙佑寧的所作所為告訴了鐵喜。
最後,也是按照鐵喜所吩咐,淩遲處死。
當然,深宮之中發生的事情,外界還是一無所知。
鐵喜回到東京城後,一直再處理趙佑寧的事情,直到看到朱啟明的奏章,裡麵說了薑超,他才想起了盧俊這事,於是立刻吩咐孫家碗去召薑超和盧俊。
盧俊回到東京之後,並沒有回到他再宮中最開始的住所,而是去了密探的一處住所中居住。
垂拱殿中。
鐵喜看著站在薑超,還有他身後明顯長大了的盧俊,有那麼一瞬間,竟然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當初趙晨求他將盧俊還給他的時候。
現在的盧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太監了,身形明顯挺拔了很多,皮膚也黝黑了些,即便如此,他還是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前方的皇帝。
不僅僅是他,盧俊此刻也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這麼多年過去,他終於回到了東京城,又一次見到了至高無上的皇帝。
不過,這次的心情卻有所變化。
盧俊也始終沒有忘記趙晨,趙晨對他一直很好,也是盧俊進宮成了太監後,第一次感受到溫暖。
沒想到,他正想著好好輔佐趙晨的時候,張愛卻毀了這一切。
時間走的真快,一轉眼,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大皇子長大了。
他也變了很多,可是那份想為趙晨出力的心,卻始終沒有改變。
鐵喜觀察了盧俊片刻,才收回目光,看向了薑超,而後開口說道:“薑超,朕將盧俊從高麗調過來了,日後,就將他交給你了。”
“多謝陛下,奴婢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薑超趕忙接話道。
“盧俊,你願意跟著薑超嗎?”
盧俊聽到了鐵喜的話,立刻開口說道:“陛下,奴婢願意……”
盧俊是一個聰明人,雖然鐵喜是問他願不願意,但他若說不願意三個字,那基本也就走到頭了。
“你在高麗這些年做的事,朕都清楚,很不錯,朕也很滿意,魯有善甚至還在奏章中提過你,其中全是誇獎的詞語。”
鐵喜這句話不是安慰人,而是魯有善確實經常誇獎盧俊。
“陛下,奴婢隻是做奴婢應該做的事情,魯大人謬讚了。”
孫家碗的目光一直鎖在盧俊身上,事實上,他一直想找機會對付盧俊,不過在高麗,盧俊事事做的有模有樣,讓他找不到機會。
嚴格來說,孫家碗跟盧俊並沒有什麼過節,非要說過去的一點不愉快,也是因為張愛,如今張愛已經死了,事情早該過去了,但孫家碗還是十分敵視盧俊。
原因很簡單,盧俊讓他產生了一種威脅感。
這種威脅感和薑超截然不同,薑超雖然地位超然,但誰都直到,他不可能取代自己,盧俊則不同。
他心裡的那份野心,是真的。
鐵喜笑了笑,正要說話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垂拱殿外,孩子雖然年紀不大,卻能看出臉上已經有幾分成熟,正是趙晨
他目光在盧俊身上停留了一秒,而後移開:“兒臣趙晨,叩見父皇……”
鐵喜點點頭:“起來吧,過來……”
“是,父皇。”
趙晨站起身後,緩步走到了鐵喜的身邊,這個時候,始終沒有抬過頭的盧俊,也忍不住悄悄抬頭看了一眼。
他看了一眼趙晨,又迅速收回目光,低下頭去。
趙晨其實已經忘了盧俊的樣貌,隻覺得這個人十分眼熟,但過去和盧俊在一起的生活,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鐵喜等趙晨站定了,才將目光落在薑超身上。
“趙晨,他就是父皇和你說過的薑超,他的事情,你應該都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