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下流!”
捂著鼻子的鐵心源甕聲甕氣的怒道:“我下流什麼了?”
“你看看你家的狐狸!”
鐵心源奇怪的朝自己狐狸瞅瞅,這才發現這個不要臉的混蛋竟然四肢朝天,胯下的不文之物在雪白的皮毛之中顯得格外的顯眼。
鐵心源一個虎撲,抱著狐狸把他的身子翻過來,仰著頭看門神一般的小姑娘道:“他隻是一隻畜生。”
“哼,有什麼樣的寵物,就有什麼樣的主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怎麼不是好東西了?”
“前幾天,爺爺帶著我去太學,你不是也光溜溜的被人掛在杆子上示眾嗎?你的狐狸是跟你學的。
你再看看我家小雪,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大家閨秀……”
鐵心源嗷的叫喚了一嗓子,強行拖著不願意離開的狐狸離開了脂粉店。
一個戴著幕離的少女從店鋪裡走出來微微的撩開麵紗露出精美圓潤的下巴瞅瞅咆哮著離去的鐵心源,笑著問小姑娘:“糖糖啊,這就是小姑姑家的表弟嗎?”
胖胖的小姑娘吃力的從胸口的束帶上抽出一條手帕幫自己的小狐狸擦擦嘴巴道:“沒錯,我阿爺去看過,你家的小姑姑確實是在賣湯餅,還有一個孩子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喜歡光屁股的混蛋。”
“小姑姑沒有認出阿爺來嗎?”
“沒有,阿爺本來想要挑明的,但是後來發現小姑姑的兒子有問題,這才把這事擱下了,打算看幾年再說。
“可是這樣一來,可就苦了小姑姑了。”
糖糖煩躁的瞅瞅如畫般女子道:“誰說你家小姑姑會受苦?她如今是東京城最有名的湯餅店的女掌櫃,整天活的開心,如果是我的話,我也願意去開湯餅店,也不願意回你家那個無趣的大院子。”
說完話也不理會那個漂亮的小姑娘,把狐狸小雪隨意的拋在地上,登登登的就向鐵心源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狐狸聞不見另外一隻母狐狸的騷味,也就安靜下來了,就是沒什麼精神,鐵心源和水珠兒不一會就到了太學,今天用不著再去理會那些無恥的仆役,聽說他們圍著皇城亂叫喚,被開封府的捕快捉到了,狠狠地打了三十大板,罰銅三斤這才給放回來。
就這樣的處罰,還是看在太學乃是文華之地,隻是給點教訓,至於那些飼養的惡犬,早就成了侍衛們晚上的加餐。
鐵心源很快就擺好了場子,自然有守在邊上的仆役去回稟歐陽修他們,不大一會,歐陽修就搖著蒲扇帶著另外三個人走了過來。
先是瞅瞅鐵心源的背後,沒看見那麵極度囂張的旗子,不滿的道:“小子,把你的旗子豎起來,沒有那麵旗子,某家總覺得不夠滋味。”
瞅瞅周圍太學生殺人般的眼光,鐵心源還是打開了那麵破旗子,當傻蛋二字出現之後,人群頓時沸騰起來了。
“如果不是看你小,早就打扁你了……”
“趕快開始,爺爺等得不耐煩了,贏光你的錢,看你家大人出來不……”
昨天的時候這群人還一個個自恃身份不願意下場,自從有歐陽修這位才子墊底之後,今日就變得人頭湧湧。
梅兄看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頭無奈的對一同被擠出來的歐陽修苦笑道:“看樣子今日是沒什麼機會了。”
王拱辰不屑的道:“我就不信一個黃口孺子能比我們這些人都強?”
尹洙指著梅堯臣笑道:“定是梅兄在為昨日遲來找借口,不過無妨,我們今日不醉不歸。”
歐陽修瞅著逐漸安靜下來的太學生道:“稍微等一會,以我看來,這樣喧鬨的場麵維持不了多久。”
四人就來到一個茶棚處,一邊喝茶,一邊討論歐陽修和梅堯臣昨日的遭遇。
“那個棋局詭異無比,黑方看似占儘了優勢,隻需一步就能讓紅方束手就擒,但是,詭異的是,隻要紅方先走一步,麵對的就是紅方的步步殺機,不知不覺的損兵折將,最後落得一個和局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王拱辰皺眉道:“陽極陰生,陰極陽生這不過是一個道理,卻不是事實,死地就是死地,如果主將沒有滔天智慧,過人的武力,是沒有法子翻盤的。
我不信那個黃口孺子的象戲功力比你們兩位還要強。”
“嗬嗬嗬,東辰兄,濁世清流這可不是說說的,我也不信,結果我與梅兄一起輸的無話可說啊。”
尹洙瞅著鐵心源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道:“莫非這其中另有緣故?某家也不信那個小童能與歐陽兄在象戲一道上爭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