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事情把自己想的渾身燥熱,這在以前隻有懷念某些特殊場景的時候才會有,到了現在,不用荷爾蒙激發,血液就會變得滾燙,這種感覺非常的好。
鐵心源就跨坐在木棚下麵的長凳子上,眼看著白花花的雪片從自己的麵前滑落。
大雪是最好的遮羞布,它能遮蓋掉人世間所有的汙穢,當然,也讓流進濮王家的熱泉無所遁形。
在白雪皚皚的大地上,隻要是熱泉流經的地方,就會露出泥濘的地麵來,這裡的溫度要比其餘地方高出很多。
小巧兒恰好站在一條爛泥地上,瞅著低處的宗正府滿臉的笑意。
東京本來就是建造在一塊緩坡地上的城市,皇家大內占據了最高處的向陽坡,宮門迤邐而下延續到了地平處,雖隻有四重宮門,卻因為層次分明的緣故看起來莊嚴肅穆,極具匠心。
自從太祖登基以來,宗正府就坐落在這裡,有高手匠人特意平地取熱泉於此,想要利用熱泉來為酷寒的東京城維持一抹春日的豔色,雖耗費了巨資,卻寓意深遠。
太宗年月,熱泉無故變冷,恰逢太宗兵敗澶州身中流矢,纏綿病榻經年之後龍馭賓天,遂有言官進言,此熱泉不詳,先帝就罷了休整熱泉之心,任其成為一道普通流泉。
直到汝陽郡王進京,出任大宗正寺宗正的時候,自願耗費了巨資,掘地三十尺,才讓熱泉重現,又在宗正府中修建了蓮池,以熱泉包裹之,從太湖之地擷取太湖之蓮藕遍植於池內,這才出現了冬日紅蓮盛開的盛景,甚為奇妙,等閒不與外人一觀。
熱泉包裹蓮池之後,餘熱也未曾浪費,有巨大的陶管連接熱泉,掛上噴水獸頭之後就有熱水灌注白玉池,冬日裡氣霧升騰,霞蒸霧影,常有有絕色佳人在此沐浴,堪稱天上人間。
小巧兒沿著那道泥汙形成的黑線,不覺就走進了杏樹林,這裡也是太宗時期留下來的風物,百十畝的杏樹林乃是東京城中第一好景致。
時值冬日,杏樹林並無兵丁看守,若是開春時節,這裡就會成為東京城才子佳人競相觀賞杏花的絕佳之地,隻因為此處的杏花要比其他地方的杏花早開十日之久。
杏樹林裡人跡罕至,小巧兒來到杏樹林的最深處,這裡也是距離宗正府後牆最近的地方了。
小巧兒顧不得遍地的淤泥把身子趴伏在地上,耳朵貼在枯葉上靜靜地傾聽,果然,地下有淙淙的流水之聲傳來……
“距離有點長啊,時間也不好控製,效果無法預測。”
直起身子的小巧兒擦拭掉臉上的泥漿,喃喃自語。
鐵心源腦袋上有傷不好見人,因此王柔花一大早就來到了棗塚巷子監督新店開張的各種事宜。
昨晚揍了身上有傷的兒子,她的心中並不愉快,拿拳頭輕輕地捶捶自己發悶的胸口,帶著笑容敷衍來店裡乾活的木匠。
年老的木匠也就罷了,那個跟著木匠爹爹學手藝的爛腦袋小木匠,讓王柔花很是關注了幾眼。
子承父業這事沒什麼好說的,看著鼻青臉腫的小木匠一板一眼的在木頭上開榫頭,王柔花忽然覺得自己昨晚毆打兒子的行為簡直傻透了。
他畢竟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孩子,即便這孩子從小就懂事,他依舊是一個小小的孩子,彆人家的孩子這麼大的時候正是雞嫌狗不愛的時候,自己的孩子卻很少給自己添麻煩,受這樣的傷,也是第一次而已。
不知怎麼的,王柔花的心慌得厲害,她素來是一個有決斷的人,立刻就丟下手頭的活計,喊了顧大嫂幫著看進度,自己趕著馬車快速的向家裡走去,今天要是不和兒子好好說說話,心裡就沒個安寧的時候。
大雪覆蓋了東京城,街麵上隻有很少的一些人在走動,已經到了年關時節,好些在東京城做生意的外縣人都回家去了,對他們來說,做生意賺錢固然重要,回家去探望爹娘也很重要。
馬車在石板街道上走不快,馬蹄子總是在地上打滑,這匹馬已經走熟了這條路,不用王柔花驅趕,自己也能走回家。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裡,王柔花匆匆的推開院門,卻看見鐵心源正坐在平日裡吊狐狸的籃子裡,被兩個粗壯的軍士提著繩子緩緩地向城牆上升。
“你們要把我兒子帶到哪裡去?”王柔花連忙跑到牆根抓著籃子急聲問道。
站在城牆上的王漸嘿嘿笑道:“還能做什麼,陛下想要見見你家的妖孽……”
PS:平安夜孑與過的不平安,至今肝部還在作痛,是被氣的,以至於少寫了一章,這一章就是昨晚要發的章節,對不住了。孑與拜上。您先看,我再去寫上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