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蛋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豆芽一般的半大小子了。
而是被無數的美味豬肉給堆砌成了一個膀大腰圓,全身都是腱子肉的彪形大漢了。
鐵心源同樣吃了很多的豬肉,整個人看起來依舊精瘦,按照母親的說法那就是光長心眼不長肉。
巧兒虐待了鐵心源之後就高興地去了工坊,今天還有兩把刀子要交工,沒工夫和鐵心源繼續鬨騰。
鐵心源蜷縮在椅子上咳嗽兩聲,終於回過來氣之後,見屋子裡已經沒人了,就整理一下衣衫,搖著折扇去了西跨院。
柔兒把糖糖伺候的很好,看著糖糖四仰八叉的躺在躺椅上的樣子,鐵心源就覺得這妞為一件不著調的事來找自己的麻煩很是沒道理,她目前的形象根本就不該給外男看到。
進門先給表姐王曼施禮道:“姐姐怎麼也來了?您的身子一向不好,應該多休憩才對,大日頭地下奔波,要是生恙,怎生了得?”
王曼咳嗽一聲道:“不打緊,大夫說我這是寒症,多散發一下有好處。”
糖糖陰陽怪氣的道:“少假惺惺的,李巧欺負了人家農婦,你是怎麼和稀泥的?”
鐵心源笑道:“巧哥少年心性,一時昏了頭做錯了事情,我們自然是儘力賠償人家,給了一頭牛!‘
糖糖聽到鐵心源解決事情的方式就是一頭牛,立刻尖叫道:“就值一頭牛?你這是在仗勢欺人。”
鐵心源坐下端起菜瓜汁子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裡麵沒加蜂蜜,一股子生菜的味道。
“沒仗勢,也沒欺人。”
“沒有?你家的一頭牛好值錢喲!‘
“不這麼辦怎麼辦?按照《宋刑統》上的律條分派?
巧兒最多被脊杖三十,發配兩百裡一年,京東路都出不了,這和在東京有什麼區彆?
那個女子的罪名可就重嘍,她可是要遊街的,然後也要挨三十大板,最後發配兩百裡的。
如果他們的族長覺得這女子丟了全族的臉麵,放籠子裡丟水塘淹死都有可能。
你現在還覺得我賠償了一頭牛是在仗勢欺人嗎?
糖糖,《宋刑統》你也是讀過的,當年我對背書最是討厭,為了記住書裡的律條,可是挨過舅公的板子的,你可一直都是好學生,這本書你應該很熟悉吧?”
糖糖跺跺腳道:“那本破書裡麵除了和離是對女子有利的之外,剩下的哪一條,哪一章不是禍害女子的?
算你處理的好,現在,我們就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休想巧言搪塞。
我不告官,我隻告訴我爺爺。”
鐵心源拿扇子敲敲腦袋滿麵愁容的道:“這比告官狠多了,糖糖,咱們不能不講理吧?那天是你喊我去你那裡下棋的……”
“住口,進門前不知道讓丫鬟稟報一聲嗎?”
“你把我堵在被窩裡的時候還少嗎?我難道就沒有書童嗎?”
王曼見兩人又開始爭論了,連忙道:“源哥兒,你就低低頭,給糖糖道歉好了。”
“誰要他一個登徒子道歉!”
“這就過了啊,你罵我就罵我,不要跟著宋玉那個自以為英俊的混蛋去侮辱人家登徒子啊,人家登徒子和自己的醜老婆生了八個孩子關他宋玉屁事,罵了人家一千多年。
你還幫著人家接著罵,人家登徒子冤不冤啊。”
王曼揉著眉心道:“你看了也就看了,都說非禮勿視,你彆過頭去糖糖也沒有那麼生氣,你為何在死盯著人家的事看,事情放在哪個小娘子身上,都會生氣的。”
鐵心源努力的想了一下道:“那件衣服上麵繡著兩隻黑色的肥鴨子,圖案比較奇特,我就多看了一眼。”
糖糖的一張小臉頓時就變成了鐵青色,抓起茶壺就砸向鐵心源,口裡怒吼道:“姓鐵的,我和你拚了!”
鐵心源接住飛過來的茶壺放在桌子上吼道:“叫喚什麼?聽我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