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最近晦氣的厲害,什麼糟心事都能遇到,你們搜過之後我也好安心在家待著,要不然心裡發毛啊。”
差役指著鐵心源大笑道:“到底是讀過書的明理人家,知道爺們搜查隻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
說著話又指指銅板罵道:“也就是這種憨貨看不清道理,不知道這裡麵的輕重,爺爺們弄亂了他的家什竟然哭的跟殺豬一般。
乾點活和掉腦袋那個輕重都掂不清楚。”
說話的功夫鐵心源已經跟城頭的侍衛說了經過。
穿著官衣的衙役得到侍衛們的首肯,這才分出一波人進了鐵家。
這些人也就為首的衙役鐵心源麵熟,其餘的人鐵心源一個都不認識。
可是看他們有條不紊的搜查手段,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差役,如果大宋國連乾雜役的差役一個個都有弩弓,長刀,戰盾,和訓練有素的身手,大宋軍隊早就把契丹,西夏給滅掉了。 端著一盤子迎春糕塞給看樣子沒吃早飯的衙役小聲道:“先吃點點心墊墊肚子,爐子上有熱水,一會燒開了給你們泡茶去去寒氣。” 衙役見鐵心源眼睛一直瞅著那群差役,就笑眯眯的接過點心盤子小聲道:“都是丘八,還是邊軍。”
說完話之後就把迎春糕往嘴裡塞,吃的太急被噎住了,趕緊喝了一口鐵心源端來的茶水這才把命給救過來。
狐狸從屋子裡跑出來,纏在鐵心源的腿邊上不離開,嫌煩的鐵心源踢飛它兩次,這家夥兩次都緊緊地纏過來。
鐵心源的眼神變得警惕而危險,悄無聲息的和那個依舊在狼吞虎咽的衙役拉開了距離,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到處尋找可疑的地方。
狐狸膽小的本能發作了,它就是感受到了危險才會纏著鐵心源不離開的,否則,按照它的脾氣,在鐵心源踢他第一腳的時候就該跑的遠遠地了。
七八個人很快就搜查完畢了鐵心源家,給領頭的衙役說沒有發現,鐵心源這才鬆了一口氣。
打算安撫一下受驚的狐狸,卻發現狐狸脖子上的毛都豎起來了,同時猙獰著一張臉露出來了兩顆彎彎的犬牙。
張著嘴朝門外發出打呼嚕一般的聲音。
門外空無一人……
鐵心源笑著把狐狸帶進屋子裡,拿出家裡所有的吃食招待這些偽裝的軍兵們喝口茶,吃點東西。
衙役見軍兵還有些猶豫,就笑道:“儘管吃喝,在這裡出不了事,這戶人家在東京城是土生土長的有名人家,絕對不會害你們的。” 軍兵們聽衙役這樣說,再加上搜查了一夜,腹中著實饑餓,也就不客氣的拿起炊餅喝起了熱茶。
鐵心源見大家都開始放鬆了,就拿手指頭蘸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牌匾”兩字。
衙役也是衙門中的老人了,見了這倆個字,騰地一下就要站起來,卻被鐵心源死死地給按住了,又在桌子上寫下“攻其不備”四個字。
衙役哈哈大笑道:“你家的點心和炊餅著實不錯,就是今日公務繁忙,沒時間嘗你家的湯餅,明日開市了,定要去棗塚巷子吃一大碗豬腳湯餅不可。”
鐵心源笑道:“那是自然,我娘做的湯餅可是東京城頭一份,幾位大哥明日也去嘗嘗,一定不虛此行。”
臉上帶著鞭痕的差役,早就發現衙役和鐵心源之間的貓膩了,聽到衙役的耳語之後,探出手掌,比劃了幾個動作,一群人就笑嘻嘻的出了鐵家。
鐵心源關好了大門,拚命地朝城牆上的侍衛們揮動衣衫,與此同時,幾聲強弩機括爆響之後,鐵心源家掛在大門上的貞節匾額頓時四分五裂。
一道青灰色的人影從匾額後麵縱身越出,在半空翻了一個空心筋鬥之後,堪堪站穩就有四五柄長刀摟頭剁了下來。
飛賊的長刀劈開跺過來的長刀,卻不防一隻大腳從正前方踹了過來,慘呼一聲,就被當胸一腳踹的踹的飛了起來。
身後就是鐵家的大門,咣當一聲撞在大門上,巨大的衝擊力一下子就撞斷了門閂,身子跌進了院子。
鐵心源抱著狐狸躲在屋子裡看得清楚,那個飛賊竟然真的是一個女子,挨了一下重擊之後,頭上的裹布跌落了,一頭長長的頭發散亂的披在身上。
眼看和她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嘴裡吐著血,眼中驚惶至極,看著就讓人平生幾分憐愛之意。
鐵心源的原本有些忐忑的心神卻在看到這個女飛賊之後變得十分坦然了。
這家夥不但是一個飛賊,還是一個倭女! 倭女此時也看見了抱著狐狸站在窗戶裡的鐵心源,不知道吼了一聲什麼話,挺著長刀邁著急促的碎步就向他衝了過來。
鐵心源探手關上窗戶,倭女猙獰的樣子嚇到了鐵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