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想救的那個女人還輪不到她進入我思考的範圍。”
巧哥咬咬牙道:“也好,這事必須捅上去,那個賊女人不死掉,我們沒好日子過,你說,她怎麼會藏到紫宸觀來的?”
“不知道,等包拯查過我們才會知道,東京城被包圍的密不透風,那個女人都有法子離開,紫宸觀想必更不在話下。”
巧哥咬牙道:“為什麼我們自己不去處理這件事?我覺得還是有把握的。”
“那是官府的事情,不是我們,巧哥,為了自家人,我有時候可能沒有多少人性,先請你諒解才好。”
巧哥猛地轉過頭看著鐵心源道:“源哥兒,你要乾什麼?”
鐵心源搖頭道:“我感覺很不好,尤其是你要拯救的那個女人,自從她出現之後,我的胸口總是像壓著一塊大石頭。”
巧哥沉吟一下對抱著狐狸的鐵心源道:“你多疑了吧?”
“我寧願多想,也不願意少想,這次真該把水珠兒喊過來,這家夥可以當諦聽用。”為了化解一下緊張的氣氛,鐵心源特意說了一個小笑話。
趴在草叢裡的水兒從斷崖上滑下來大聲道:“有人過來了。”
鐵心源把自己人全部收攏在一起,窩成團等候張巡檢的大隊人馬過來。
巧哥兩三次都想獨自跑出去,都被鐵心源死死地給拖回來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對那個莫名其妙的殺人凶手實在是太有利了。
直到張巡檢的人點著火把把這裡照耀得如同白日一般,鐵心源才帶著自己人從山坳裡走出來,指指狐狸,又指指那道裂隙,就退到人群裡去了。
張巡檢對鐵心源充滿了感激,尤其是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鐵心源說隻有他和巧哥看了裡麵的場景,這讓張巡檢決定,事情一旦了結之後一定好好謝謝小相公。
和巧哥坐在一起的鐵心源指著躲在洞裡嚎哭的張巡檢對巧哥道:“你說他是在真哭還是在假哭?”
“真哭吧!”巧哥覺得張巡檢哭的山崩地裂的不像是作假。
“確實是真哭,隻是不是為了自己老婆和妹子哭,而是為了自己逃過一劫喜極而泣啊。”
巧哥看看鐵心源嘴皮子動了兩下,鐵心源知道她要說什麼,堅決的搖搖頭。
沒有五刀連斬這事,救一個女人不算什麼事情,能被皇帝發配到這裡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很重要。
即便是往日最美好的回憶,現在也必須塵封在紫宸觀裡。
如果能把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會去追究的。
現在不一樣了,這裡藏著一個或者一群很厲害的殺手,自己要是再弄出小動作,沒可能瞞過包拯那雙眼睛的。
鐵心源對自家兄弟自然是相信的,可是他根本就不敢相信那些從京城來的工匠以及汝州的差役。
天知道哪個人才是老包的眼線。
看著張巡檢帶著人從洞裡抬出三具衣衫完整的屍體,鐵心源就把自己兄弟混在人群裡,隨著他們一起下了乳山。
天亮的時候,鐵心源沒有下令繼續施工,而是特許大家休整一天,陳留地方的民夫想回家的也可以回去一趟,隻要明天早上能夠按時開工就沒有問題。
送進紫宸觀的信箋沒有回應,鐵心源焦急的在觀外走來走去的,母親和趙婉沒有從裡麵出來,他就一刻都不能安心。
日上三竿之後,觀門才緩緩地打開,走出一個中年道姑對鐵心源道:“長公主有令,長生回春法門已然開啟,就不能隨意停止,魑魅魍魎之徒不足為懼,一旦法會成功,都會煙消雲散的。”
鐵心源笑道:“請仙長回複長公主殿下,家母身體孱弱,不宜日夜誦經操勞,不若讓我母親與小公主一起出觀,由在下侍奉,在觀外誦經如何?”
中年道姑麵無表情的道:“已入法會,就是神仙中人,饕餮盛宴尚未開始,如何能夠中途退席損了修行?”
早就知道皇家德行的鐵心源從水兒手上取過兩個小箱子拿給道姑道:“既然如此,就請仙長將這兩個箱子交給家母和小公主。”
中年道姑正要拒絕,卻發現鐵心源肩膀上落著一隻小鳥,正在鐵心源的耳邊嘰嘰喳喳的叫喚,似乎很是親密。
她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猶豫了一下道:“夏收已畢,秋蠶新長,農夫忙於野,農婦點秋菜……”
鐵心源笑著接到:“商賈負擔於長途,伶妓正試新歌,好花開遍,正是研磨胭脂時。”
中年道姑冰封一般的臉龐上浮現一絲笑意,輕聲道:“隻得一封啊!”
鐵心源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賬簿遞給中年道姑道:“這裡麵的人情往來,購貨,貸出實在是繁雜無比,學生用了數夜時光都未曾理出一個頭緒。
不如借助仙長法力,幫我這凡俗之人一次如何?”
中年道姑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重了,快速的接過賬本放進袖籠裡麵,提起那兩隻箱子就走進了紫宸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