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源隻能祝福糖糖一帆風順的回到蜀中,希望蜀中清秀的山水能夠讓她忘記東京城留給她的傷害。
皇帝習慣性的坐在三樓的露台上觀賞秋日的美景,鐵心源隻想站在乳山的最高處看看自己兩位好友所在的地方。
青嵐隱隱,遮住了雙眼,什麼都看不見。
所以,鐵心源就立刻放棄了這種很美,但是很愚蠢的做法。
爬到山頂足足浪費了自己半個時辰的時間,而且還弄得自己汗流浹背,連狐狸都不願意爬山了,賴在鐵心源的背上不下來。
山頂上全是青鬆翠柏,和山腰處大片的落葉樹木不同,就像是給一團火焰上蓋了一頂翠綠的蓋子。
如果願意的話,鐵心源會認為就是這些青鬆翠柏,給非常形象的乳山穿上了一件東京城裡最新式的褻衣。
鐵心源累的跟狗一樣的吐著舌頭喘氣,狐狸倒是變得活潑起來,在平坦的山頂上躥下跳的非常活潑。
鐵心源不擔心狐狸會遇到彆的什麼猛獸,皇帝的衛軍,早就把乳山翻了一個底朝天,凡是比兔子大的野獸都在清剿之列,現在的狐狸,絕對是乳山上的獸中之王。
鐵心源敞開衣襟,涼快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把衣衫給合上了,走了一身的汗,如果再被寒風吹一下,絕對會大病一場的。
狐狸在山裡跳騰了一會,然後就回來了,乖乖地臥在鐵心源的身邊,兩隻眼珠子卻瞅著茂密的鬆林。
鐵心源張口道:“先生既然也有登高遠眺的雅興,何不出來一見?”
鬆樹後麵傳來一聲輕笑,然後一個垮著籃子的青衣女子就走了出來。
鐵心源笑道:“道長不去陪伴陛下,怎麼會有空來鬆林子?”
柳如意邁著蓮步走過來,含著笑俯身瞅瞅鐵心源道:“還真是一個美男子呢。”
鐵心源的瞳孔微微的縮了縮,朝四周看了一眼道:“你在跟蹤我?”
柳如意跪坐在枯黃的草地上,逗弄著狐狸的耳朵道:“我在采鬆寶,誰有工夫跟蹤你?”
鐵心源瞅瞅柳如意近在咫尺的渾圓的臀歎口氣道:“你沒有接近皇帝嗎?”
柳如意搖頭道:“皇帝和十幾年前沒有什麼分彆,還是喜歡意外。”
鐵心源皺眉道:“秋日寒潭,虧你也能跳的下去。”
柳如意認真的看著鐵心源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不擇手段?”
“你們不是一群人呢嗎?”
柳如意拿手撥弄一下自己項間的金項圈笑道:“敢下水的也就我一人而已,所以得利的也就我一人罷了。”
鐵心源瞅著那個粗笨的項圈道:“這東西什麼來曆?作為首飾未免太大了一些。”
柳如意笑眯眯的道:“這是宮裡的規矩,宮女侍寢陛下之後,都會戴上這樣一個項圈,如果宮女懷孕,這個項圈上的日期就是證明龍種的一種證據。”
鐵心源覺得自己嘴巴有些發乾,主要是這個鬼女人一襲青袍下麵好像什麼都沒穿,尤其是這樣扭著身子看自己的時候,被青袍勒緊的臀,以及衣領裡麵的無限風光讓他很不自在。
“如果沒有懷孕呢?”鐵心源努力問出了這句話,想讓自己的腦袋不要太熱。
柳如意膩聲道:“如果到下次月事來臨之前還沒有身孕,這個項圈就是賞賜。”
“籃子裡是你采的鬆寶?”鐵心源努力把自己的視線從柳如意的衣領子裡麵收回來,彎著腰提起柳如意的籃子顧左右而言他。
柳如意轉過身,彎下腰從籃子裡取出一朵肥厚的鬆乳菇舉在一個非常恰當的位置對鐵心源道:“這叫鬆乳菇,也叫雁來蕈,重陽之後發生,如今眼看就要入冬,該是最後一批了。
有詩雲:裁穿落葉忽成立,撥開落葉百數十。蠟麵黃紫光欲濕,酥莖嬌脆手輕拾。傘不如笠釘勝笠,香留齒牙麝莫及。
這可是真正的山珍,姐姐就是靠它才能在觀主麵前說上話,也依靠它才能在這座乳山上四處遊走。”
鬆乳菇的顏色鮮豔,呈桔紅色,肥厚的葉柄一看就是難得的美味。
不過,鐵心源的注意力好像不在這東西上麵,一丘起伏不定的白色山巒充滿他的眼球,根本就容不下彆的東西。
柳如意很喜歡鐵心源現在的狀態,嘴角微微上揚,塗了蔻丹的手指輕輕地在鬆乳菇的葉柄上輕輕滑動,把香噴噴的身子慢慢靠近鐵心源,紅唇裡噴出微微發熱的香氣膩聲問道:“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