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無聲息的從陰暗的角落裡鑽出來,一尺半長的短劍,沿著大島寬闊的肩背處就刺了進去,直沒至柄。
大島艱難的轉過身,看到麵目陰沉的鐵心源,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一大口血就從嘴裡噴湧出來。
鐵心源半背半拖的將大島弄到馬車上,仔細的嗅嗅馬車裡的味道,一張緊繃著的臉才慢慢鬆弛了下來。
沒有聞見馬車裡有母親身上特有的茉莉香氣,這就是說大島沒有捉到母親。
短劍沒有血槽,因此被大島的肌肉緊緊地給夾住了,隻流出很少的一點血液,鐵心源等大島吐乾淨了肺裡的血之後,輕聲問道:“還有誰?”
大島一動都動不了,張著嘴巴似乎是在笑。
鐵心源輕輕地扭動劍柄,再次問道:“還有誰?”
大島吐出來幾個淒慘的血泡泡,依舊在笑。
“藤原一味香死了,我不知道在她被燒死之前那些傷號有沒有機會一親芳澤,總之,她已經死了。
她想要修建的淺草寺計劃成了泡影,那個叫做阿彌的人再也見不到了,你也快要死了。”
大島的雙目吐出,探出雙手掐在鐵心源的脖子上,鐵心源並不理會,這時候的大島能舉起自己的胳膊已經是奇跡了。
他的手探進了大島的懷裡,將裡麵的東西全部掏出來裝進一隻麻布袋子裡,這才拍掉大島搭在自己肩頭的手。
一柄短劍穿透了大島的肺葉,這樣作眼中的影響了他的呼吸。
鐵心源看看大島死魚一樣的眼睛,就拔出了短劍,傷口上發出奇怪的嘶嘶聲,這是他的肺葉在吸氣。
傷口上沒有噴出來的血,最終從他的嘴裡噴湧出來。
鐵心源跳下馬車,用短劍在挽馬的屁股上刺了一劍,挽馬就嘶鳴一聲拖拽著馬車向空無一人的偏僻小巷子狂奔而去。
鐵心源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七哥湯餅店,遠遠地就看見張嬤嬤坐在高大的櫃台後麵收錢。
看樣子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
鐵心源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了七哥湯餅店,有氣無力的對張嬤嬤道:“我娘呢?”
張嬤嬤沒好氣的白了鐵心源一眼小聲道:“被嚇暈了,現在還躺在巧莊呢。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都招攬些什麼人啊,老婆子我都被那個雙頭人嚇得魂飛天外的,你母親哪裡受得了這個。”
鐵心源拍拍肚子道:“嬸嬸給我下碗麵,快餓死了,吃飽了我就去找我娘去。”
聽到鐵心源喊餓,張嬤嬤這才發現鐵心源全身上下已經臟的不能見人了。
連忙推著他去店裡的小房間,找夥計打來一大盆水,連聲的催促他趕緊洗涮一下,收拾乾淨了再去城外的巧莊。
就他這幅模樣,如果被王柔花看見,說不定還得昏過去。
洗漱完畢,就著鹹菜吃了一大碗麵條,每個毛孔似乎都透著一股子清爽勁道,看著唏哩呼嚕吃麵條的客人,鐵心源這才有回到人間的感受。
地獄和人間其實隻有一牆之隔,一不小心就會踏進另外一個世界,
吃過飯之後,鐵心源就用短劍挑著自己的麻布小包裹,踩著皎潔的出了東京城門,徑直向巧莊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