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非常大方的對鐵心源道:“大車送你了。”
等吐蕃商人把所有的糧食都搬出來之後,鐵心源忍不住長長的歎息一聲。
這家沙州城最大的糧店,擁有的糧食也不過是五千斤青稞,六百斤青稞麵粉而已,至於犛牛和羊,也隻有四頭犛牛,十二隻肉骨嶙峋的藏羊而已。
許東升好像一點都不奇怪,親自去倉庫裡看了一遍之後,又從吐蕃商人的馬廄裡牽出四匹馬,這才彈彈指頭,一枚在燈光下閃爍著璀璨光芒的琉璃珠子就飛向吐蕃商人。
吐蕃商人慌忙接住琉璃珠子,捧在手裡仔細的觀察,貪婪的眼神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
許東升哼了一聲道:“再找比這多三倍的糧食和牲畜,這兩顆也給你。”
吐蕃商人終於收回神遊的思維,重新把貪婪的目光盯在另外兩顆珠子上。
許東升一隻手握住矮小的炕桌,然後不動聲色的將那個硬雜木製作的桌子腿掰下來,用它敲著桌子道:“不要抽刀子,我確定你們打不過我,也不要想著去找西夏軍隊來幫忙,我們家主人是城主府的座上賓。
這樣的珠子全天下就這三顆,你拿糧食來,這些珠子都是你的。”
說完話就看了鐵心源一眼,手持燕翅弩的鐵心源毫不客氣的就對一個手持木棒擋在門口的吐蕃漢子扣動了扳機。
“鋥”的一聲金屬清鳴,一枚弩箭就已經穿透了那個吐蕃大漢的大腿。
吐蕃商人麵無表情的瞅瞅倒在上嘶吼的夥計,朝另外一個夥計揮揮手。
那個夥計就把腿部受傷的夥計拖到一邊,他自己從地上揪著半截鐵鏈子猛地往上一拉,借助燈火,鐵心源發現地窖裡全是一袋袋被裝在羊毛口袋的青稞。
吐蕃商人讓夥計把糧食全部都弄到店鋪外麵,就向許東升伸手要珠子。
許東升非常遵守信諾,將珠子交給了已經把刀子拔出來的吐蕃商人,然後拍拍他的肩膀道:“能快點走就快點走,這三顆珠子我們因為不敢再拿了才找你換糧食的。
現在我們安全了,麻煩又成你的了。”
吐蕃商人強硬的要求許東升和鐵心源離開自己的店鋪,然後就咣當一聲關上店門,將好大一堆糧食和許東升鐵心源關在門外。
許東升滿意的拍拍羊毛編織的糧食口袋笑著對鐵心源道:“我保證這個吐蕃糧商今夜一定會死無全屍。”
鐵心源仔細的打量著身邊的藏馬,拍拍藏馬堅實的脖頸道:“我覺得這個家夥現在就會跑路。”
話音剛落,店鋪後麵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許東升笑道:“即便是現在跑路了,他一樣難逃一死。”
許東升拍拍手,兩個一直追隨許東升的漢子就鬼魅一樣的從店鋪旁邊的土堆後麵閃了出來,跳上兩匹沒有馬鞍子的藏馬,沿著糧店掌櫃的逃走的方向就追了下去。
鐵心源檢查完藏馬之後搖搖頭道:“你要是喜歡那東西我這還有七顆你都拿走就是了,沒必要這麼明目張膽的打家劫舍。”
許東升哈哈大笑道:“你的東西自然是不能動的,既然那三顆珠子已經成彆人的東西了,老子這個坐地分贓的大盜我什麼不能去搶?要你的東西老子還要擔你的人情,搶來的東西老子一點負擔都沒有,怎麼用心裡都暢快,哈哈哈。
好了,我的事情辦完了,現在就看是不是如你所說的那樣,那些人真的盯著你,如果天亮之前這些糧食還在這裡,記住了,一把火燒了它,一刻都彆留!”
看著許東升帶著自己隱藏在暗地裡的人都離開了,鐵心源坐在高高的糧食垛上大聲吼道:“你們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就一把火燒掉了。”
一連喊了三聲,四周一點動靜都沒有。
鐵心源就踮著腳尖摘下糧店門外的一盞燈籠,取出裡麵的油燈,隨手把燈碗裡的油潑在糧食袋子上。
就聽一聲焦急的聲音從黑暗裡傳出來。
“不要,彆燒糧食,我出來了。”
鐵心源笑吟吟的看著從黑暗裡走出來的尉遲灼灼道:“糧食給你了,我要睡覺,明天再去幫你們弄彆的東西。”
說完話不等尉遲灼灼有所表示,他就背著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糧店。
聽見尉遲灼灼在後麵大聲的喊叫,鐵心源微微一笑,對遠處等著自己的許東升喊道:“老哥啊,我們去喝酒吧。”
回到西夏人開的客棧裡麵,鐵心源的心情極好,要了最好的葡萄釀,抱著罐子痛飲,一口下去,半罐子酒沒了,打了一個酒嗝,酒意上頭,全身都暖洋洋的舒爽。
許東升陪著鐵心源喝了一口酒道:“這是我認識你以來,第一次發現你是真的高興。”
鐵心源看看許東升手裡的三顆珠子笑道:“你也很開心啊。”
許東升嘿嘿笑道:“沒法子,小祖宗總是要我給她從東京帶好東西,簡直難死我了,這下好了,這三顆珠子她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