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有了這位仗義疏財的主母,他們才能在一路上收留無數的流民,雖然經過鐵蛋管事的挑揀去掉了很多人,剩下來的卻還是有很多。
最讓阿大阿二佩服的是,鐵蛋留下來的這些人各個都是善良之輩,刁滑之徒一個都沒有。
王柔花和鐵心源不一樣,兒子可以無所顧忌的相信阿大阿二,王柔花卻不這麼認為,她固執的認為,不論在山穀裡出現了一個村子還是國家,最後的主宰著隻能是自己的兒子。
見阿大阿二過來了,就笑著施禮道:“辛苦先生了。”
阿大笑道:“談不到辛苦,我們在建造自己的家園,不論多辛苦都是值得的。”
王柔花將伸出手要這個兩頭伯伯抱抱的鐵妞妞放進阿大的懷裡道:“心源兒來信了。”
阿大笑道:“爵爺可找到脫身之策?”
王柔花傷感的搖搖頭道:“他說走一遭西域恐怕是無法避免的了,最遲兩年,他說一定會回來。”
阿大笑道:“爵爺在信中可曾有什麼心得吩咐?”
王柔花笑道:“那孩子要我們多多聚攏一些流民,還說,隻有流民多了,我們的日子才能繼續過下去。”
阿大皺眉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隻是,招收的流民多了,我們的糧食將會成大問題。”
王柔花再一次施禮道:“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請大先生和二先生帶著鐵蛋走一遭延安府,在那裡籌辦足夠的糧食,而後再招收一些可用的人手,沒有大先生和二先生,鐵蛋到不了延安府。”
阿大笑道:“夫人不準備動用一下爵爺在折家軍的關係嗎?相比延安府,府州應該能夠弄到更多的糧食。”
王柔花堅決的搖搖頭道:“不成,源兒說了,等我們強大之後再向折家軍靠攏,現在,我們還非常的弱小,找折家隻會被他們一口吞掉。”
阿大大笑道:“夫人有這個顧慮老夫就放心了,等這座小橋修建好,我就立刻和鐵蛋出發。”
正在修建水車的水兒見王柔花和阿大交談的很是愉快,就小聲的對站在水車下麵的玲兒道:“你沒把源哥兒留給嬸嬸的信給弄錯時間吧?”
玲兒朝水兒翻了一個白眼道:“我認識字。”
水兒放心的籲了一口氣道:“這就好,六封信要堅持到源哥兒回來,半年一封信,萬萬不敢拿錯了。”
玲兒放下手裡的錘子,一拳頭砸在粗大的木頭上恨恨的道:“東京城裡就沒有好人。”
水兒笑道:“所以我們才要建立自己的家,在這裡我們自己說了算,就算是沒有東京繁華,可這裡,畢竟是老子們的天地,可以活的堂堂正正,哪怕是死了也心甘。”
玲兒皺眉道:“源哥兒如今不得已之下去了西域,巧哥為什麼不會來?你不是說去青塘的商隊已經找到巧哥了嗎?”
水兒冷笑道:‘人家現在當駙馬當得風生水起,那裡還記得我們,傳話的商賈要他回來,人家說不會來,還給了兩錠金子讓走青塘的崔三爺給捎回來。
我們缺他那兩錠金子嗎?”
玲兒重新拿起錘子梆梆梆的幾下子就把鐵釘釘進了木頭裡,然後站起身子道:“人各有誌莫要勉強,他從小就喜歡偷看女人洗澡,長大了更是不堪。
他既然吃不了苦,我們就自己來,就不信在源哥兒回來之前,我們在這裡弄不出個樣子出來,到時候讓他後悔去吧。”
水兒大笑道:“他到時候要是真的後悔了,跑回來你會不會趕他走?”
玲兒抽抽鼻子笑道:“隻要他回來,即便是成了王八蛋我也要他,我隻怕他在外麵玩耍野了,不想回來。”
玲兒的一番話,說的水兒鼻子酸酸的,迅速的訂好水車上麵的桁架,仰天嚎叫了一聲,一下子就覺得心裡好受了許多。
在兄弟裡麵,除了巧哥之外,他和火兒,玲兒的年紀最大,經受的壓力也是最大的。
隻要想到鐵心源離開的那一天,像交代後事一般的安排好了一且,他就恨不得立刻衝進夏竦的家裡,把那個卑鄙的家夥亂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