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床緩緩地在街市上穿行,所到之處,總有戴著皮帽的商人向他獻上禮物,總有穿著皮襖的商賈,將一枚枚的銀幣丟進胡床前麵的盒子。
米蟲傲慢的指著一個衣著豔麗的女子,隨後,那個女子就歡快的跳上胡床,依偎在米蟲的懷裡,嘴裡含著蜜餞果子往他的嘴裡麵送。
孟元直無聲的笑了一下,重新把身體倒在溫暖的皮毛窩裡,探手取過一瓶葡萄釀,大口的喝了一口,他想把這瓶子酒喝完,然後再睡一會,就當做對自己辛苦工作的酬勞。
很遺憾鐵心源不在這裡,如果他在這裡,孟元直會有說不完的話給他聽。
隻可惜,他不在。
鐵心源很忙,他不知道孟元直這時候正在極度的思念自己,一枝羽箭釘在他的腦袋上方,讓他不由自主的縮縮脖子,小心的把身體藏在高牆的後麵。
鐵一已經突出高牆,向山道上掩殺過去,在那裡,清香穀的老族長正在聲嘶力竭的要求手下繼續狂攻。
天知道,短短的三個月的時間,他從哪裡招攬來這麼多武士。
清香穀的人抵抗的非常頑強,尤其是那幾個有了老婆的家夥,更是勇猛的幾乎銳不可擋。
鐵心源對這場低烈度的戰爭其實抱著很無所謂的態度。
自從馬希姆帶著半個駝隊的瑪瑙去龜茲販賣之後,清香穀的老族長就開始帶著人騷擾這裡了。
很明顯,這個老家夥對於清香穀還是念念不忘的,當日那個老家夥帶著自己的財富和八個最忠心的八個部下離開之後,鐵心源就知道這個老家夥一定會在某一個時間段回來的,還以為這個時間會很長,沒想到僅僅隔了幾個月,這個老家夥就帶著四五百人的隊伍重新殺回來了。
馬希姆他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隻要是和自己不對付的家夥,如果有機會殺掉,就一定要殺掉,否則,等來的結果,就是現在的這個局麵。
三百多奴隸,對付四五百散兵遊勇,正好合適,鐵心源相信,經過這一戰之後,隻要是從戰場上活下來的奴隸一定會成為山穀裡最忠誠的人。
這裡有山,有水,有糧食,有婦孺,有土地,是戈壁上非常難得的棲身地,如果能通過戰爭,解除自己的奴隸身份,沒有人會拒絕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
鐵三大吼著推開了沉重的大門,高舉著盾牌,手持彎刀衝殺了出去,就在剛才,鐵一已經從中間截斷了老族長的隊伍,如果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開門追擊敵人,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軍官。
衝殺在敵人中間的鐵三非常的失望,他在這群散兵遊勇之間找不到一個可堪一戰的對手,彎刀所到之處跪了一地的人……
年邁的老族長眼見後路被斷了,竟然如同猿猴一般,拽著山間新生的青草,攀上了懸崖。
鐵心源是隨著鐵五走出高牆的,他就站在懸崖底下,抬頭看著努力往山崖上攀登的老族長,對於周圍不斷丟掉刀槍投降的流浪武士看都不看一眼。
這群人是戈壁上最沒有節操的一群人,隻要給錢,殺自己的老子娘都沒有問題。
當然,一旦踢到鐵板上,第一個投降的也是他們。
鐵心源舉起自己的弩弓,一枚弩箭在下一刻就鑽進了老族長不斷搖晃的後臀。
一聲老猿泣子般的慘叫在山穀上回蕩。
屁股中箭的老族長,不但沒有從山崖上掉下來,反而向上攀爬的更加急速。
鐵心源搖搖頭,再一次扣動了弩箭,又有一枝弩箭紮在老族長露在山崖外麵的屁股上。
這一次,老家夥終於沒辦法向上攀登了,兩支弩箭已經讓他的下半身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借用了。
現在,這個老家夥上不去的下不來,鐵心源也就懶得理睬他,開始把注意力轉向從山穀口回來的鐵二他們。
一長串俘虜被押解著從山外走進來,很血腥,鐵二在他們的肩胛處刺了一個血洞,用牛筋繩子穿起來並且綁住了他們的雙手。
鐵一不說話,手底下卻狠辣無比,當初追隨老族長離開山穀的那八個人,被挑選出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被鐵一砍掉了腦袋。
不論是鐵心源還是嘎嘎,都當這事沒發生過,反叛過一次的人,很難防止他們不反叛第二次。
鐵一驅趕著俘虜走進了高牆,鐵心源瞅瞅依舊攀附在山崖上的老族長,也跟著進了高牆。
今晚自己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要乾,至少還需要宣布解除一些奴隸的身份,重新分配每一個人在山穀中的位置,沒有時間耗在這個老家夥的身上。
就在鐵心源走進大門後不久,老族長耗儘了最後的力氣,絕望的大叫一聲,從山崖上跌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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